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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五花烛(1 / 2)

陈一瑾这回说的真是实话,他的酒劲上来后变得烂醉如泥。

死皮赖脸地要亲她几口,却又把她的口红蹭得到处都是,如此作恶多端之后再光明正大地趴在婚床上睡着了,好在上床之前还知道要脱自己的鞋。

可喊他喊不听,推又推不动,睡得四仰八叉,眼睛闭得和那空手掰不开的核桃似的,一人独占一张床。

甚至玉伶想从他手里拿回自己的红盖头都扯不回来,眼见着已经发皱了,再用劲估计那么一层绣了花的薄纱巾也就只会变成一人手里一半的破烂玩意儿。

他八成就是故意的,如今这掀盖头横竖是轮不上陈一乘了。

玉伶把娘姨叫去煮醒酒汤,她却也是个一去不回的。

不知是不是陈一瑾提前交代了她,还是她一如既往地更向着陈一瑾。

最后玉伶无奈地狠狠掐了一把陈一瑾的脸,他无甚反应,只让她在脸上留了两个很快就会消却又不能让她消气的指甲印。

补完妆的玉伶板着脸坐到外面堂屋里,圆桌前,脑袋里尽想着等陈一乘过来如何给他说道陈一瑾的可恶,再叫人来把他这弟弟搬回去。

这般倒是让玉伶忘了她下午是如何紧张到像是那油锅里蹦来跳去的蚂蚱。

等到外面的天终于黑了,闹腾的人声也没了,推门而入的声响让玉伶陡然站了起来,几步冲到门前,头冠两旁的垂珠珠和金片片尽数打在脸上,没个端庄,晃来晃去。

陈一乘就这样被玉伶堵在了门口。

见她气得柳眉倒竖,看见他的第一眼便抬手指着里面的卧房。

但又什么话都不说。

陈一乘只淡淡笑了笑。

就像是看见了因为一颗糖掉地上没吃到而赌气的她,还是那种哄哄才能好的娇娇脾气。

虽说今天是结婚,但他笃定没有哪个姑娘会像他的新娘子这样,竟然只是在等着给他说道和告状。

也算是独一个的万分可爱。

玉伶见陈一乘似是不当回事,跺了一下脚,震出了声,又意识到陈一瑾还在睡觉,压低了声音,对陈一乘嘘声道:“你去看看专门跑到你这里来睡的好弟弟。”

陈一乘把玉伶抬起的手按下,转而牵回自己的手心里,应和道:

“怀瑜今天是喝多了些。”

玉伶估摸着他早就知道陈一瑾在她这里了。

陈一乘本来就溺爱宽纵陈一瑾,敢情这兄弟俩是通着气上的同一条船,只有她自个儿把今天的喜事看得最认真。

一根筋上了头,直叫玉伶觉着这家里除了哞哞没人向着她了。

玉伶想把手抽回来,可陈一乘却拉得紧紧死死的。

于是只能扭过头去,撇嘴说风凉话:“依我看,今天这么个选了算了许久的好日子,就躺地上睡去罢!”

“哎——”

玉伶话音刚落,脚却不着地了。

反应过来才意识到陈一乘拉住她的手,突然将她横抱而起。

贴近了之后,玉伶那气蒙了的脑袋突然转过这根筋,霎时她的脸连带着耳根全都红了起来。

更何况陈一乘还在开她的玩笑,用只有她能听见的音量低声说了句:

“……和我的乖乖去哪里都行,躺地上也未尝不可。”

玉伶现在不管低头抬头看见的全是陈一乘,刚才的一鼓作气已经被自己的赧意消抵,既衰又竭。

她顿了顿,只嗔了句:

“您莫不是也喝醉了?不然您从哪里学来这些话的?”

俊朗的轮廓近在咫尺,那双好似朗星的眼睛里装着满满的她。

心仿佛在为他而跳,而且一声一声鼓动的心跳似是专门跳给他听的。

玉伶不自觉地伸手捧住他的脸,顺着下颌轻抚到了他同样有些发烫的耳廓。

陈一乘也应是喝了些酒,但她没能闻出来什么酒气,好像他不喝多的话也不怎么上脸。

可他突然偏头躲掉了玉伶触碰他耳际的手,抱着她走去那放了酒和果盘的圆桌前。

……莫不是他也有所谓不好意思的时候?

玉伶在如此幸灾乐祸地想着。

于是突然凑近,抱着纯粹看好戏的心态轻轻飘飘地吻过他的喉结。

可陈一乘好似不解风情,什么反应都没有。

只是稳稳当当地把她放在圆桌前,然后坐去了她的对面。

玉伶仍然有些吃不准陈一乘在想什么,甚至他只要不笑,就更是摸不到他任何的心思。

他和陈一瑾的急性子相比,真真是大不相同。

陈一瑾总是在钻着空子偷香亲昵,大概是年轻气盛欲求不满,尚还有些分寸,可就爱同她腻歪;陈一乘自从知道她有孕之后总是诸事小心翼翼,若不是他粘着她,她都以为陈一乘无欲无求到看破了红尘膏脂。

现在甚至相顾无言,倒真像是那新婚头天才见到面的夫妇二人。

反正玉伶自己是既紧张又局促,直盯着那倒扣在桌上的小酒杯出神,指望陈一乘能先说点什么。

……而且现在感觉有些涨奶,胸口不舒服。

因着顾虑今日会小饮几杯,玉伶照医生说的,有几天不喂奶的打算。

她今日早晨在换衣服前挤过一次奶,午后也挤过一次,现在又开始有点涨了。

就在玉伶胡思乱想的时候,坐在她对面的陈一乘道:“等喝了酒……要是怀瑜还叫不醒的话,我们去别处罢?”

“嗯。”

玉伶心不在焉地简单应了声。

她的视线正落到陈一乘提起酒壶的那只手上。

脑子里却在想着今晚的夜会不会特别长。

……很久很久都没做过了。

看他手腕和手指的骨节,只觉得他的手怎么也这么好看。

然后再看他将一小杯清澈的酒递到她的手边。

玉伶只感觉自己似乎被迷惑了一般,接过就立刻端到了嘴边,就算是经陈一乘之手递过来的一杯毒药也喝得毫不犹豫。

“莫要一口喝完了。”陈一乘明明坐在她对面,可他粗砺又低沉的温柔嗓音好似吹在了耳边,“我还等着喝你剩的那半杯呢。”

玉伶不答,听话地浅浅抿了一小口。

什么碰杯交礼全都忘了,反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是喝进嘴中的酒仿佛挂在了喉口,辣得她身体滚烫,脸庞高热,喉咙好像被烧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陈一乘则与急急喝罢就僵硬到一动不动的玉伶碰杯,也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

而后他覆住玉伶的手,想把她手里的半杯酒拿过去。

玉伶突然哑声说:“合……合卺酒不是这样喝的。”

“那是哪样?”

陈一乘耐心地回问她。

玉伶起身走了两步,端起自己的酒杯喂到他的唇边,眼睛一直羞答答地低看脚尖。

让她霎时想起她第一次见他那个晚上,她壮着胆子想向他敬叁杯酒,他却和那些想看女人喝醉露丑的男人不一样,倒反过来劝她少喝一些。

陈一乘碰到玉伶的时候,她即刻回神,像是被针刺了一下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却不想陈一乘马上勾住她的手腕,还揽住了她的腰。

好似丧失了旁的知觉一般,玉伶只感觉到自己的唇碰到了陈一乘喂过来的酒杯,原本辣口烧喉的酒流到嘴里的时候竟然会有一丝丝的甜味。

陈一乘束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了。

听他喃喃叹道:

“我的妻……”

头脑在愈发地不清省,仿佛被陈一乘这么几个字迷得晕头转向。

玉伶觉着自己的局促感快要迫使她把手中的酒杯捏碎了。

都说这交杯酒里会加一些暖情的药,害羞放不开那就多喝几杯。

可她认为自己已经醉了,明明她以前的酒量可不止这么一点点。

像是再也受不了这种暧昧甜腻到极点的境况,玉伶突然推了陈一乘一下,语无伦次地说道:“弟弟……陈一瑾,那个人……”

“还在呢。”

于是陈一乘笑着松了手,叫玉伶得了这点空,忙坐回她原来的位置上。

但她的胸口在喝了酒之后不知为何更加涨得难受,身下也涌来了熟悉的濡湿感,好久都没有如此失控了。

陈一乘本想走去叫一回陈一瑾,可当他走到玉伶身边的时候,她突然拉住他的衣袖,唤他道:“哥哥……”

“御之哥哥。”

“先莫去叫他,涨……涨得痛。“

玉伶愈说声音愈小:

“……我想挤奶。”

“很快就好了,您去外面等我一会儿?我们去别处。”

这件事还是玉伶头一回跟陈一乘说,平日里娘姨懂这些,定了点会把哞哞抱过来,喂过奶就舒坦了。

“何故还要对我避嫌?”

陈一乘反问她道。

平日里玉伶喂奶的时候都叫他撞上过好多回,现在她要躲开陈一乘来挤奶,他是不甚乐意的那一个。

这时陈一乘的手落至玉伶的发顶,帮她拆妆卸环,摘下头冠,似是脱衣敞襟之前自然而然的动作。

甚至他还有闲心专门找了一下,找到了他早上帮玉伶辫的那条挽进发里从而藏住的小辫子,卷在手指间把玩。

他会参与她的所有事情。

可玉伶仍压不住自己的赧意,像是突然万分顾及自己已经被烧得热热的脸面,且难以启齿。

她握住陈一乘正在动作的手,想了想还是让了一步,道:“那您坐回去,背过身去,可不要看。”

玉伶虽是这样说的,但她也知道这样是掩耳盗铃。

所以陈一乘不应她在她的意料之中。

他把她抱起,故意让玉伶正面对着他。

她叉坐在他的腿上,背抵于桌沿。

玉伶正想抬手指一指卧房的方向,来提醒陈一乘这里还有个喝醉了睡着了还没被叫走的麻烦头子,但当她抬起手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还握着刚刚喝过酒的小酒杯。

犹豫徘徊了这么一刻,她和陈一乘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他在贴住她的脸来说话,温热的鼻息缓缓拂在她的面颊上,好痒好痒。

“不是故意的?”

陈一乘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然后叮嘱道:

“……乖乖可要小声些。”

新娘子的衣式就是为了方便这种时候的。

襟口只有几颗暗扣,男子力气稍微一扯便大敞大开。

玉伶还在想他方才还算正正经经的,怎么现在这会儿又突然忍不得了。

身体能察觉到的暧昧氛围让她感觉到了不可抵抗且亟待满足的情欲。

……也就由他去了。

陈一乘的手在隔着渗有暗色水痕的肚兜轻触玉伶硬涨的乳^房。

大了许多不说,着实有些分量了。

更叫他移不开视线的是隔着大红肚兜立起的乳^尖,这种朦朦胧胧的yin媚和她的人一样,总是欲罢不能。

“怀瑜吃过多少回了?”

陈一乘哑声问她。

小侄子就罢了,弟弟也和那断不了奶的娃娃一样,都让他看见了几多回,没抓着的又不知有多少。

他是哥哥,似是天经地义一般,就得比弟弟有分寸,懂克制,还要照顾整个家,这是他能给她而弟弟给不了的东西。

但是谁都没有教过他——

他这个看似什么都好都有的哥哥不应该去嫉妒弟弟,不该嫉妒弟弟的孩子,不该嫉妒弟弟能随时朝她撒娇。

陈一乘轻掐了一下手里抓握着的软肉。

她的反应很大,手里一直捏住不放的那个小酒杯掉在了地毯上,身体在轻颤,大红的肚兜上又马上晕湿了一小圈,她再像猫叫似的哼了一声:

“轻……轻些,会痛的。”

陈一乘即刻摸到了玉伶脖子后面的系绳,一拉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