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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二新婚(1w)(2 / 2)

他尝试伸手握住玉伶藏在被子底下的手,垂下头去,还是那满不在乎的语气:“不玩就算了,晚上想吃什么?看灯去不去?”

玉伶觉得自己大抵还是心软了。

只要陈一瑾待她始终如一,她也真的无法狠心割舍。

……有这么一只乖乖听话的、只爱着你的、还在等你想起他的小狗,大概没有人在养熟之后会抛弃他罢?

她坐起身来。

从刚刚醒来开始玉伶就一句话都没有说,陈一瑾还以为她不乐意不高兴了,又对她道歉:

“没提前和你说,是我不好。”

“我知道你喜欢大哥。”

“可是……”

他的“可是”还没有说完,玉伶很快凑近,亲了一下他的脸。

只见陈一瑾眨了好几回眼睛,原本拉她起身的手松开,转而捂住自己被玉伶亲过的面颊,耳根泛红,匆促起身,呛道:

“你……亲我作甚?!”

“下回不要这样了。”

他真的没有变过。

陈一瑾大步走到那件他自己设计的婚纱旁边,用手欲盖弥彰地整理着手边的裙摆,原本耳边红透的颜色蔓延到了他脸上。

因他站在光处,在夕时的金色阳光下叫玉伶看着也不是那么明显,像是某种纯洁的错觉。

但他提议时的勇气似乎被玉伶的吻所相抵,现在甚至不敢看她,手里一直摸着裙摆,默默良久,终于说道:

“我当你同意了。”

“这是结婚,和我结婚,和陈一瑾结婚,和陈怀瑜结婚,与陈一乘无关,与陈御之无关。”

说到这里,陈一瑾像是怕玉伶心血来潮然后反悔,取下挂在那层层迭迭衣物里的一件,连说:“我来帮你穿。”

玉伶只在床上坐着,撑着头笑看他。

可她瞧着陈一瑾拿过来的那件内搭,也开始感觉有些不自在。

连体的设计像是广告上的电影明星才会穿的泳衣,可蕾丝的镂空面料一旦下水怕不是把身体透得一干二净。

陈一瑾掀开玉伶盖的毯子,脱掉她的睡裙后又开始扯她的底裤。

玉伶按住他的手,嗔道:“怎么连衬裤都不能穿?”

“这就是穿在里面的,大概也能算bodysuit?”

“……那我自己来换。”

玉伶把毯子扯了回来,环抱着裸露的胸,拉着自己唯一仅剩的衬裤,含羞的那劲已经上了脸,别扭地拒绝。

“大哥没帮你穿过衣服?他要是帮你穿过,我为何不行?”

陈一瑾不许她提陈一乘,倒是自己常常说起,犯贱似的自找不痛快,尤其那事兴致到了的时候,他没少问她一句“大哥有让你爽么”之类的酸言酸语,然后一个劲地折腾她。

玉伶犹豫停顿片刻,还是依了他,起身下床,任他脱掉了自己的衬裤,把他手中的蕾丝连体衣套在了她身上。

她没留意小腹往下那里还有两个暗扣,陈一瑾探手下去帮她扣的时候蹭到了yīn蒂,而他的另一只手则在胸前帮她整理胸乳^的位置,要抵住胸贴。

玉伶穿上了身,愈发觉得这件内衣实在是太过大胆,是她订做了都不敢自己去取的地步。

也不知陈一瑾是不是故意的,身下的两颗扣子怎么都扣不好,刮来蹭去的痒极了。

于是她又小声说了句:

“……我自己来。”

在她身后的陈一瑾却突然拉了她一下,没反应过来便踉跄一步,坐回了床沿。

当玉伶再抬头的时候,陈一瑾已经覆身将她压至身下。

他的唇从她红艳的脸颊擦过,于她的耳边轻轻说了句:

“伶伶宝贝……你真好。”

“有没有喜欢我一点了呢?有一点了罢?”

玉伶不应,转移话题:“好好穿衣服。”

没有什么弹性的蕾丝面料刚好贴合玉伶的曲线,却仍然感觉哪里都很紧,胸口的乳^房挤在一处,陈一瑾这会儿突然要说什么情话来,她似是真的快要喘不过气了。

“那你再亲我一下。”

玉伶轻哼一声,用他自己说过的话来怼他:“不是说什么‘下回不许这样了’?说话不算话,你是独一个。”

陈一瑾也不和她争,倏忽间用两颗硬硬的暗扣夹捏了一下已经有了感觉的蕊珠,玉伶闭上眼睛无声地喘息一口。

但这么近的距离肯定会被他察觉。

于是赶紧朝他卖她的好处,搂住他的脖颈,在她刚刚亲过的那边又亲了一下。

陈一瑾把脸偏向另一侧:

“还有这边。”

玉伶乖乖照做,但这回她却在凑近的时候被陈一瑾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压住她的男性躯体再一下沉,隔着西装裤而勃起昂扬的那物都让她感受到了他的温度。

陈一瑾彻底没了耐心。

穿衣服这种什么时候都能做的事他现在是想不起来的。

一只手把玩大了不少的乳^房,另一只手用指节分开微微湿润的蚌肉,夹着拧着,就看玉伶一副屏息不敢哼出来的蹙眉表情,知她有了不少感觉。

于是干脆把她的腿大分大开,在她的唇边最后流连几番,轻声道:

“摸几下就湿了。”

“喉咙干得很……叫我舔一舔,现在奶是没了,那让我喝几口水行不行?”

玉伶只想伸手去捂陈一瑾的嘴。

哪想他既说便要做,他的唇一路从她的脖颈开始亲吻吮吸,隔着蕾丝的镂空处用舌尖去舔她的胸前绵滑的乳^肉,再用牙细细磨咬胸贴之下硬挺的红樱。

又麻又痒的感觉瞬间窜上了头,失神的玉伶用手攥住床单,在喘息时的微末呻吟像是漏出来的藏不了的情欲,她偏偏喜欢陈一瑾那些直截了当来取悦她前戏。

正当陈一瑾吻到她的小腹时,阁楼的门外传来“咚咚咚”上楼的声音。

不时,门就被推开了,而且来人没有敲门,用的劲还把门直接推撞上了墙,动静大的不得了。

哞哞站在门口,看着还盖着毯子躺在床上的玉伶,朝陈一瑾道:

“妈妈怎的还在睡?爸爸你去打她pi股,太阳都要下山了还不起床。”

可定睛一看,见玉伶睁着眼,也不像是没睡醒的,更觉得奇怪了。

坐在床头的陈一瑾没动,硬着还没缓过劲的他根本没想站起来。

见哞哞把自己要给玉伶的花环戴在头上,手里也倒提着他买来的捧花,里面的栀子许是已经掉了好几朵,脑子里感觉有点上心火。

他计划打算着的事全被这小东西搅和了。

就说大哥叮嘱着一定要把哞哞带上,他肯定知道这小鬼调皮捣蛋绝对是第一名,专门来坏事的。

“花放在这。”陈一瑾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尽量克制地对哞哞道,“下去看看司机什么时候到,玩一会儿今天早上你买来的玩意儿,下去的时候轻手轻脚,不准、不许、不可以摔门。”

哞哞很明显有他自己的想法。

他也走到玉伶床边,把他头上的花环摘了,戴到靠坐在床头的玉伶头上,然后把花放在她手边。

“妈妈,这可是我送给你的……”

玉伶有些哭笑不得。

可哞哞的话还没说完,陈一瑾就忍不住训道:“你倒来学着借花献佛,给老子下去。”

哞哞站在床的另一侧,听陈一瑾这要吼他的架势,直接坐在床沿边往玉伶那里靠,看着她,对着她来委委屈屈地说着给陈一瑾听的话:

“爸爸你不让我把话说完,我又没说不是你买的……凶什么凶哦。”

陈一瑾这会儿站起身,绕过来想把哞哞直接抱下去。

但哞哞先下了床,连蹦带跳的跑到那个盖了画布的画架前,把画布一扯就对玉伶喊道:“妈妈,爸爸画的是你——”

“还不让我说——”

有什么像是珠子一类的东西跟随着画布掉在了地上,玉伶只听见了一声,没太在意,然后便全神贯注地看父子俩的闹腾。

看来哞哞今天是和陈一瑾杠上了,要把陈一瑾藏着的事在她面前抖得一干二净。

陈一瑾跟着哞哞跑了出去,门没带上,又是听见“咚咚咚”几声连追带赶的下楼声响,然后听到哞哞故意叫给她听的哀嚎:

“妈妈……爸你别打,疼,好疼——”

不过好像也不是真的疼,听起来没有哭腔,倒是陈一瑾肯定是气急败坏了。

玉伶此时被地上正在反着光的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扣好连体衣的暗扣后起身下床,走到画布边捡起了那个在夕阳下反光到有些刺眼的东西。

原来是一枚戒指。

银作的丝带状指环,上面嵌着一颗有她指甲大小的钻石。

当她再度抬头时,视线落至她面前的那副油画。

乍一看是一个裹在洁白床单之下的裸身女子。

细细看来,五官像她却也在成画之后看起来不像她。

画中的人正闭着眼睛,面上无喜无悲;身上盖的也不是她一眼看去的床单,而是纯白的花瓣,她似乎都闻到了与之相配的花香味。

原是她放在床头的栀子捧花的味道,和画里的花瓣大概是同一种花。

可玉伶并不觉得自己是这般生于白白花海中的懵懂少女,如若强行作比,不论过去现在,只是笑话尔尔。

这幅画在玉伶看来更像是陈一瑾画的他自己做的一个梦,用她的模子画了一个他喜欢的也实际上并不存在的女人。

她起先还觉着疑惑,为何陈一瑾不再向她提什么做模特的事。

原来他早在心里有了一个他衷爱的她,完美的她。

玉伶凝看着她眼前的画,捏紧了手里的戒指。

这时她才发现画布边缘处有一个整齐的切口,她估摸着这枚戒指原本是卡在那里的,只是哞哞扯画布下来的时候一并拖拽下来,才掉在了地上。

玉伶把手里的戒指重新嵌了回去。

就在她准备将身上的连体衣也换下来的时候,陈一瑾推开虚掩着的房门进来了,说着哞哞已经被司机接走,带出去玩了。

但眼前所见,他还是看一次便要叹一次。

修身纤体的蕾丝布料果然如他所想能够展现玉伶的身型,她亦有跳舞的柔韧底子,当真是亭亭玉立,不管什么时候看,怎样看,都很好看。

陈一瑾走去拿罩裙,也捡起之前说到一半的结婚话题:

“我以前在这里画画的时候就经常看见隔壁的教堂里有人在办婚礼,好不热闹开心,我就算不站在窗户边也能听见他们吵闹。”

“当时出来画画的一半原因也是因着我大哥催我订婚,每看旁人办一次我就想一回,但总想不出我这个没有定性的样子如何能对一个我不认识的姑娘负责,还要疼她爱她,相扶相持一辈子。”

“至少我大哥让我见的小姐闺秀我是一个都不喜欢,只觉天方夜谭。”

“那时没日没夜地画画,累极怨极也的确有过妥协成家的念头……”

“只是现在真想成家了,还是带你过来了。”

“……虽说没什么意义,但总想讲给你听。”

陈一瑾一边断断续续说着,一边拿着罩裙走到玉伶身边,想像刚才一样为她穿上。

瞧着玉伶面无表情,他有点摸不准她时刻变化的情绪,许是嫌他聒噪,说的事情也没意思,无聊至极。

可别是反悔就好。

却听玉伶此时问道:

“……那这幅画是何意?”

陈一瑾原本的计划已经尽数被他儿子打乱,本想在她穿好婚纱说些什么再到这递送戒指的步骤,不过眼下玉伶问起,他也别无选择。

玉伶只见陈一瑾把手中的罩裙又挂了回去,取出卡在画框边缘的戒指,直接单膝跪在她身前。

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他这才看起来有些扭捏,吞吞吐吐地回道:“我……这是很久之前画的,大概是上次你主动来我画室之后的一个月。”

“你也看到了,只是一幅并不怎么好看的破烂半成品。”

“我不知道你愿意嫁给我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什么表情,”陈一瑾说到这里,语速开始变慢,垂首下去却又把那枚戒指递到玉伶手边,“但如果伶伶你接受了这枚戒指……”

“那能不能请你把这幅画撕毁,然后再做一回我的模特?”

“啊不是不是,我,我是想说伶伶你……能不能嫁给我?”

……

在珠港的那么几天很快就过去了。

玉伶认为自己果然是念家的,最后一天在珠港吃的饭竟然是跑了好多条街找了一个锦锡厨子烧的。

就和她左手无名指上戴的那枚戒指一样,还没能适应。

即使没有宾客,即使没有除了她和陈一瑾以外的人,即使是在那教堂隔壁只透过丝丝不干净光亮的小阁楼里。

她终究还是接受了。

在锦锡下船时,她一眼就能在人群里找出那个同样会一直等待她回家的人。

哞哞从玉伶身后窜了过去,口中直叫着“宜妹妹”。

见陈一乘将抱着的行宜放在地上,再看她见哞哞提着一包东西朝她奔来时,有些害羞地躲去行相的身后。

玉伶回头下意识地去看拉着行李的陈一瑾有没有跟上来。

却在不远处见到一辆车,许是同样来接什么人的。

只是她觉得有些熟悉。

她在上船离开的时候好像也看到过。

可似乎不止如此。

她像是对上了某人让她惶恐异常的视线,但这种感觉对于玉伶来说已经非常陌生了。

……

“沛爷,船上的人都下完了。”

“没什么好等的,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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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的章回到这里结束了,我写到求婚那里本来是想写他们的h的,但后来觉得留白好,然后把h删掉了。

下个番外是小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