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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打的就是表里如一(1 / 2)

前段时间有点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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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打开的第一眼,是门外人小小的挑眉,波澜不惊的唇角带着一贯的弧度,像是每分每秒都准备着上镜。面对倒生不熟的人,万宇晴猜不出来意,又因为母亲的一层关系,也只能侧身让开了进门的路径。

“你就这样给人开门?”

顺势走进房间的文以安在与她擦身而过时,淡淡地点评了一句,她是指万宇晴穿在身上的睡衣,这话听到万宇晴的耳朵里,她差点以为是她妈妈本人来看她了。

“你呢,你就这样大半夜敲别人的房门?”

随手将门关上,万宇晴毫不让步地反问回去,转身面对已经在套间的单人沙发上好整以暇地坐下的人,眉头皱了起来,“你真的不是敲错房门了?”

“不到十点,算不上大半夜吧。还是说我不知道万老师一直早睡?”

对于毫无意义的俏皮话,万宇晴依旧抱着手臂,一副打量的眼光。看着她一丝一毫也没有松动的态度,文以安轻轻吐了口气,仿佛认输了般,“陶老师麻烦我来看看你。正好我今天没什么事,这里也不算远。”

万宇晴总算放下了胸前的双手,指尖缠绕玩弄着腰侧垂下的半截系带,朝文以安坐着的沙发走了两步,皱着的眉松开了,眼睛却眯了起来,不信任的气息变得更重:“你不是不知道妈妈总想让你和我扯上关系的目的,你还真答应她来了,除非是你本人也有一致的想法?不过我没所谓,拍戏工作累得慌,不介意找人消遣。”

万宇晴试图用过度的暧昧来赶走不该坐在这里的人,但听闻这些话,文以安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她喝了一口放在手边的水,吞咽的动作被室内的灯光拖得很长,她似是并不在意被拉近的距离,以及上升的焦灼,只是打开了自己的手包,从里面一本小巧的笔记本中拿出了一张对折的纸,递给了万宇晴:“对了,你上次找我打听的旗袍设计师,我知道是谁了,联系方式在这里。”

“听我妈的话晚上来探望我,还亲手送来设计师联系方式,如果你不是来示好的,我都想不出这是在做什么。ann,你到底想找我干嘛?”

万宇晴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而后搁到了灯座边上,她的态度在警惕中冒出了很多实在的疑惑,而被正面质问的人靠坐在沙发上,表情妥贴得毫无异常,语调更是柔和了几分:“你不是已经说了吗,我是来示好的。”

“你发讯息让我照顾陈糖,说会有回报。这样的回报,比起我承担的风险,可是一千一万个不值。”

这回轮到万宇晴笑开了,她左看右看也不觉得文以安是个天真的人。

“这么不值呀,我本来还挺自信的。”

文以安接着她的话茬,原本搭在包上的手抬起摸了摸流苏耳坠,眼里流露出促狭的笑。她重新站起身,姿态的变化,让两人本来还算安全的距离刹时缩短,文以安抬头的上目线也随着消解,她还探了探腰身,脸颊间的相隔便立时让人在意起来。万宇晴感觉到呼吸的热气流转在彼此间,没能猜到对方举动的后果就是自己僵硬了身躯,虽然只有短暂的几秒,但她知道文以安必然是察觉到了。

万宇晴不是与调情陌生的新手,只是公平的来往应该基于一致的意识,被猝不及防地捉到让她很是恼火,更让人恼怒的是,她还是不知道这该死的文以安到底是来干嘛的,要是想和自己勾搭,哪里还等得到今天,究竟是做什么。

僵硬的两秒,懊悔的两秒,之后是一秒之内百转千回的思绪。而在这短暂又漫长的时间里,文以安仿若一尊剔透的塑像,不进不退,只是安然地盯着她瞧。

最终将紧绷的氛围打断的是手机的消息提示音,使得万宇晴得以抽身去茶几前拿起手机,只见新消息里妈妈的对话框弹了出来。

“小晴,我在酒店大堂的侧厅,你待会儿送以安下来的时候记得地方哦。”

看完消息内容,万宇晴转身恼怒地问:“你怎么不告诉我说我妈也来了呢?”

听见话音里隐约的怒意,文以安却轻轻笑了,她再度向万宇晴靠近一步,指尖悄然碰了碰对方的手臂:“和你开个玩笑。我和陶老师白天有约,返程刚好路过这里,我就陪着陶老师来看你,不巧陶老师在大堂撞见了熟人,所以她让我上来找你下去。”

“我们有熟到可以开玩笑的地步吗?”

“目前还没有,但也不是不可以向这个方向努力啊。”

即使真相被揭过,文以安仍旧吐露着暧昧的词句,万宇晴百分之八十的生气来源于她不清楚这人做事的原由,如果是林乐芒就算了,但她认知里的文以安的行为模式绝对和今晚大相径庭,除非她真有什么事情。

就是这个真正的事情,让万宇晴的心口像是蚂蚁爬咬一般不踏实。

万宇晴一边思量着,一边侧身,这一次是她主动靠近,近得直到足够打量文以安豆沙色口红下纤细的唇纹。不知道如何应对的时候适宜将情势搅乱,快刀斩乱麻是不错的法则。终于有了扭转形势的机会,万宇晴亮出了红唇下尖利的牙,她准备给仍旧一动不动的人一个染血的深吻,最好能让她痛得叫出声来。

在打算下口的时刻,万宇晴听到文以安依旧冷静的嗓音:“别咬破了,我明天有节目录制。”

“那是你的问题。”

万宇晴想也不想地接过了话,毫不顾忌的冷漠,下一秒她犬牙的尖端便剌破了文以安的下唇,鲜血沿着唇纹漫开,积在唇线处变成泫然欲坠的一滴,又被万宇晴的舌尖舔去了。但她的“深吻”就到此为止了,和刚才僵住的一刻一样的短暂又漫长,发出警告的人也是一动未动,像是欣然地赠予一般。

“嗯,还是不值。一千一万个不值。”

在房间的灯光下,万宇晴的唇上还印着文以安口红的颜色,但她的眼神冰冷,话题接回很远。

文以安回给她的叹气有些装模做样,她把彼此的距离拉回绝对安全的范围里,再将话题往有意义的方向推进了一步:“既然如此,那就来谈谈别的回报吧。这个时间点,按理说你应该知道了,今天的主演风波顺利解决,对万老师投资的电影是一件好事吧。回报我已经给了,甚至超出了你付出的。”

面前的人平静地点破了方才王宥倩在电话里给她留下的迷思,一直温吞吞没有动作的北视怎么会突然雷厉风行,原来那个神秘的第三方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了。

捏住腰间的系带甩了甩,万宇晴不太情愿自己转瞬落入欠人情的境地:“你肯出手解决,还不是因为牵扯了陈糖,夹杂了很多私心的话,很不诚恳。”

“别管私心不私心,如果确实获利,就不能撇清吧。”

或许是早就预料到对方的说辞,文以安承接得毫无停顿,“我早先说了,我是来示好的。”

“示好?难道不是挟恩图报?”

温婉的眉眼、和煦的笑容却分明给万宇晴看出了山后翻涌的阴云,她半信半疑地说。

“或许是吧。”

文以安没有避讳,坦然地接受了对方带有些敌意的定性,“但你把它看成交易的话,会容易接受很多。”

在她的话说完的几秒里,万宇晴的脑海中闪过很多念头,文以安在中心台的位置、有别于其他艺人的特殊身份、背后的资源,都化作可以称量的砝码落上了天平。和中心台攀上关系在当下的环境里利远大于弊,但送上门的交易,真的那么好做吗?文以安那副端庄温和的面具下掩藏了太多,像是攻击性拟态的高手,外表伪装得美好无害,馥郁的香气吸引猎物靠近,揭开内里是化骨的毒液。

她盯着那双眼睛,眼眸和瞳孔便仿佛越来越近,万宇晴晃眼间似乎透过那双眼底的罅隙瞥见了溺毙在毒液里的残骸,是她的主观臆断还是丑陋的真相,她应答的话迟疑了一秒,就是这一秒,门被人急促地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