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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是只招财猫 第94节(1 / 2)

唐敏有些难受,她拒绝了程雯一起晚餐的提议,待其他人都休息后,她自己继续坐在位置上,又折了起来。

饭可以晚点吃,但上卫生间是等不了的,她现在连去卫生间都有种愧疚感。

洗手时,脸上都还挂着忧愁:剩下的三百多朵,一天要怎么完的成啊……

到时候老先生不知道该有多失望……

她低头看着自己红通通的手指头,还有酸痛的手腕,她觉得孩子们也跟着太辛苦了。

她重新回到桌案上时,顾兴民正在打开食盒,看见她,“就算再着急也不能不吃饭,该休息还得休息,你没去吃饭,顾唐和淼淼一直在问,怕你饿肚子……”

“先吃吧,不是还有一天嘛,明天我多叫几个人来,做得慢点不怕,多来点人不就好了。”

顾兴民晚上就打电话找人,隔天一大早,一堆五大三粗穿着朴素的工人就来了,他们以为多大的事,能让老板大晚上挨个打电话,结果却是让他们折纸。

他们连连摆手摇头:“这可不行,我们这手只能做得来粗活,这样精致的活我们就是想,也没那个能力啊,而且……”

他们是这个社会最底层的工人,看着被打扫得干净整洁的花店,连抬脚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他们挠挠头,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边程雯也带着一帮人来了,她们公司秘书室和人力资源的两个部门都来了,全是女孩子,手工咋也能强点儿。

唐敏本来一晚上没睡好觉,看到这里,好半天说不出来话。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这几个工人兄弟就更无所适从,挠挠头说:“老板,既然这么多人了……我们好像也……”

“我们要开始干活了,”谁知那边女助理袖子一撸直接吆喝道,“抓紧干活吧,几位大哥快点儿吧,你们走了,我们就得多干点儿了。”

就这样,今天的花店被挤得满满当当的,淼淼他们四个小不点儿再一来,根本就没地方下脚了,他们就回家里去做。

老先生处理好家里的事,在快中午的时候,来店里看情况,被这人山人海的画面给震惊了下,眼眶再次发红了。

他自己掏出来一捧手折茉莉花递给唐敏:“给,闺女,这是这两天我有空时,折出来的,老了,手脚不利索了,活都做不好……”

唐敏却说他已经很厉害了。

纸折的茉莉花比真的要大一点,老先生折出来的要显得皱皱巴巴,可见这每一朵成品也都十分不易。

老先生摇摇头,再看看为了自己的事而忙活不停的众人,他给订了一桌午饭给他们,家里人还特地送了下午茶过来。

老先生的女儿看着就二十多岁,可能是为了挡住憔悴的面容,带着个大口罩和墨镜,也是一再地道谢。

葬礼那天,原本计划是唐敏和顾兴民一起把这些纸茉莉花给送过去,可接连睡了多天懒觉的淼淼一骨碌爬了起来。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着已经穿戴完毕准备出门的爸爸和妈妈,用晨起的小奶音问:“妈妈,你们是去看老奶奶吗?带我一起吧。”

她一甩散乱的头发,爬下床:“老爷爷说,她喜欢热闹,我叫上哥哥他们一起吧。”

既然淼淼自己坚持,唐敏就没有说什么。

淼淼先去隔壁房间喊顾唐,喊了三遍,她灯也开了,被子也掀了,顾唐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无论如何不起床。

淼淼叹了口气,换好了衣服跑去了洛家。

时间耽搁了不少了,她有些着急,刚跑到洛言霄房间门口,抬手要敲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咦?”淼淼歪着小脑袋笑起来,“真的好巧哦,言霄哥哥,我刚要敲门你就开门了呢……”

洛言霄看着她笑,也跟着笑起来,他没有说,自己从她上楼梯时的脚步就听出来是她了,而是开口道:“是啊,真巧。”

淼淼笑完,想起正事来:“言霄哥哥,我们一起陪老爷爷送老奶奶吧,老奶奶喜欢热闹的,人多点才行,是不是?”

洛言霄点头:“你说得对,我现在就换衣服,我们一起去。”

淼淼又去旁边叫洛凯旋,比顾唐的情形还恶劣,洛凯旋不但贪睡,还有起床气,闭着眼睛就把床上的各种玩偶胡乱地甩,多亏了洛言霄伸手拽走她,淼淼才能幸免。

从楼上房间出来后,淼淼惆怅不已:“他这样下去,以后真要找不到女朋友了吧?”

洛言霄没忍住笑了出来:“嗯,大嫂已经十分担忧了。”

就这样,顾兴民和唐敏带着一车的花,还有两个崽子去往了葬礼现场。

葬礼办得规模不算小,照片上是老奶奶四十多岁的样子,老爷爷说,这是她生前最喜欢的一张照片,嘴角带着笑,眼里有温柔的光,一副岁月静好的容颜。

老爷爷今天的话更少了,他的女儿在旁边不时和他说几句,怕他自己一个人闷着。

淼淼穿过人群跑过去,扯扯他们的衣服,看着他们说:“老奶奶在看着你们呢,她希望你们过得开心和幸福,我奶奶走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老爷爷难得笑了出来,只是眼底闪烁着泪光,“怪不得你这么可爱又温暖,原来奶奶就是这么教给你的。”

淼淼重重地点点头,又跑回爸妈身边去了。

快要走的时候,淼淼头上的蝴蝶发夹掉了,大家都在帮她一起找。

洛言霄在老爷爷旁边的座位上找到了它,他捡起蝴蝶发夹,转头看了老爷爷几眼。

他在跟奶奶进行最后的告别,脸上带笑,流着眼泪。

他转头也看到了洛言霄,抬手擦擦自己的泪,倒也没觉得怎么狼狈,“其实我今天已经不是很难过了……”

或许是觉得洛言霄年纪很小,老爷爷并没有面对成年人的那种沉重感,他如释重负地说:“最难过的时候,其实是知道她病重后,她最后的那四个多月的时间。”

“你可能还理解不了这种感受,就是你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你知道她会离开,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

既奢望她能慢一点离开,慢一点再慢一点,同时又非常清楚这份奢望是建立在她重病难熬的痛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