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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8(1 / 2)

李沛离开杜老五,远远听到一声“师妹!“

她定睛一看,正是自己两位师兄,俱是很焦急的样子。看到师兄们安然无恙,她快活极了,飞快跑到二人面前。

洛云和周川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抓着她盘问:“怎么自己追出去了!受伤了吗?严不严重?”

“皮外伤而已……你们完事了?那些歹人呢?大师兄,你朋友到底是谁啊?怎么这么招人怕?而且……”李沛秃噜噜抛出一串问题。洛云黑着脸,一个都没有回答。

李沛关切的看向二师兄,后者黑色更黑,对她摇了摇头。李沛感到气氛不对,生生把话都咽到了肚子里。

三人就这么无言走了一段路,心思各异。

“你们两个知道自己差点闯了多大的祸吗?”洛云忽然语气一变,严厉的问道。

李沛吐吐舌头,周川沉默不语。

他又接着问:“为什么跟这些人搅在一起?”——没有人回答。

洛云心里明白,自己的两个师弟妹尚未出师,没有机会接触这些三教九流。且这二人一个憨直,一个终日满脑子琢磨练武打架,对金钱没有太大需求。无故抢劫背后必然有人欺骗唆使。

他心思一动,有了一个猜测,转向周川:“跟那个花娘有关?”

周川一路都是不发一言,问他话也不答。不料听到此问却立刻涨红了脸,情绪激动:“跟她没有关系!师兄,怎么你也针对她?干脆把我交给官府,我周川绝不连累师门!”说着竟要摘自己的腰牌,李沛连忙阻拦。

洛云没想到他犯错在先还如此理直气壮,勃然大怒:“你还觉得自己做的很对?带着师妹来冒险,出了事你拿什么负责?”

听到这掷地有声的责问,周川的动作才停下来。他没有回答,冷哼一声看向别处,眼睛隐隐闪着泪光。

其实他心里何尝不是内疚后悔的要命,若只是自己涉险便罢了。今日却因他轻信别人差点害了师妹。如果师妹真的在那帮恶人手中出个三长两短,他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就是不想低头。仿佛只要他不认错,事情就从未发生。

看他仍没有悔改之意,洛云心中的愤怒更升一级,他厉声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今天若我不来,你们成功分到赃款,待官府追查到松鹤门,会是什么下场?不在意自己,也不在意师傅师娘吗?!”他说着话掏出一物甩给李沛,居然是李沛的腰牌。小小玉牌上刻着惟妙惟肖的刻着两只仙鹤,只要用心查探,不难问出此物来源松鹤门。却是李沛和杜老五缠斗时,不慎掉落在现场。

洛云撂下这句话便沉着脸走到前面,再也不理他们。

方才战的血气上涌,周李二人都还没有静下心来细想这件事情,此刻听洛云说透,二人俱是面色一白。

是啊,这个皇什么纲的,穷凶极恶的强盗听了都害怕,想来若被发现一定后果严重。那帮匪徒抢完是能一窝蜂四散了,可李沛和周川是老实人家的孩子,就算没掉这块牌子,此处离松鹤门那么近,他们的脸又都被看到了,当真要查不难查到。

李沛顿时明白了事情的严峻,快步追上师兄,低声道:“我……我……师兄对不起。”此时她的表情却和往日假装认错不同,一张小脸煞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恐怕到时候就是上天入地,本门也无处可逃。”洛云冷冷道。

连周川也沉默的跟了上来,眼圈都红了。

洛云见二人吓成这样,火气消了大半,心中隐隐有些不忍:“回去再说吧。”又细细问了周川李沛的伤势,想着路上是否要再买点止血补气的药材。其实他自己后背手臂均有多处刀伤,现在也只是暂时止住了血。

所谓皇纲不过是他急中生智骗人的。事实是这批大货确实是当地知府在上一处任上贪污收受的贿赂,一众劫匪中居然只有周川的消息靠近一点真相。

那知府为了掩人耳目,到任半年了才雇佣龙门镖局的人给他把东西送来,恰好镖头吕归农是洛云的朋友,他们结伴而行,没想到都快送到家门口,先遭了一波贼,吕归农见护送队损失颇大,怕前方还有埋伏,这才让洛云提前送信给知府搬救兵。

周川和李沛太鲁莽孩子气了,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洛云有心把事情说严重些吓他们一吓,好像又有点吓过了。

他心里明白,今天发的火有几分是冲着他们,其余的却俱是朝向自己。他太后怕了。援军但凡来的迟一点,他们三人焉有命在,这是他做的不周。尤其是师妹,他想起那些人齐刷刷的yin邪眼神,手不自觉紧紧攥成拳头。恨不得能再将他们杀上一次。

从小到大,他都像一把伞,尽量为弟妹遮挡风雨。因他是老大,师傅也多将待办的事情交于他,他做的越好,师傅越是对他信任。这些经历让他早早学习江湖为人处事的规矩,可现在看来,是不是也剥夺了师弟师妹们成长的机会呢?

三人心思各异,在安静到诡异的气氛中,他们回到了家。

大堂可就没有这么风平浪静了,一行三人衣衫破碎,浑身血迹,杨宝儿见到险些昏倒,连声惊叫我的儿啊你们怎么了。后来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又爆发出史上最强河东狮吼,震的周川和李沛忍不住想捂耳朵。洛云只说二人偷溜下山卷入了帮派械斗,至于什么拦路打劫一概略去,后来与师李元甫密谈时才细细讲给了师傅。

洛云忍不住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师傅,二师弟他…他行止有些怪异。“

李元甫点点头:“我已经了解了……最近事物太杂,是我关心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