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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司 第6节(2 / 2)

可等自己一步迈出,踏在一个结实的台阶上时,被本能冲昏了头的意识,才逐渐的恢复过来。

对方并不是“可能”会发现我,而是一定会发现我,并且在第一时间追过来,并且他手里还有一把杀死了那只黑猫的斧头。

自己也会命丧于那把斧头之下吗?

一股阴冷的气息再次冲上心头,令人胆寒的同时也拖延着脚步的迈进,但外面另一个声音不断加剧我走下去的决心,我知道它已经越来越靠近那个缺口处了,所以自己一定要快点,快点!!!

终于他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吓的我汗毛倒竖,仿佛下一刻就有把斧头当头劈下来,撕裂开头发,迸溅出鲜红的血花儿。

黑暗之中,我脚步错乱的从那个缺口处冲了下去,接着是几个台阶,随后就是一条狭长的通道。

自己的脚步声在耳边飞驰,周围迷蒙的黑暗也在不断加深,而陈风的声音,就不时夹杂在其中,在通道里不断回荡。

他毕竟上了年纪,与我的体力比起来,还是很有距离的,没过一会儿,他的声音就慢慢的被我甩远了。

可随着他声音的消失,我的步子也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身体骤然的脱力,让我毫无预兆的到在了地上。

整个人都好像失去了知觉,可脑子里却还有一个声音在说着什么,似乎在不断催促自己,让我马上清醒过来。

在一阵嗡嗡声里,我想揉揉眼睛,使自己可以清醒一下,但感觉手里抓着一个厚厚的本子,随即左手也摸到了地面,冰冷的石壁上。

陈风的声音没有再追过来,我终于可以稍微放心一点,不过立刻又看向右手里抓着的那个本子,这是在陈风的门卫室发现的东西,我下意识的联想到,这里面可能记载着他行凶的过程!亦或是死者的日记?

对此,我惴惴不安,但还是小心的打开本子,并用打火机来照明。通道里很潮湿,我自己靠在石壁上,隔着衣服都感觉有些冷,不过腿因为长时间奔跑,显的很疲惫,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只好换了个舒适的坐姿,把本子放在腿上。

看封面的风格,是个女生的本子,等我翻过封面后,看到扉页里写了一个日期,就是最近的这个月。

“今天,我终于见到他了!”第一页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之后是标志这一页的书写日期——六月六日。

“他的出现,让我感到空前的害怕,从而又让我开始写日记——这是我已经三年都没做的事了。

“三年前,那应该是我初中毕业的时候,从那时候,我才获得了自由,从他手里逃了出来……”

第二张,她的内容就有些凌乱了,写下的字也好像因为恐惧而蜷缩起来,紧紧的簇拥着;那黑暗的角落,有什么东西正在盯着她,才促使她动笔的方式都变的小心翼翼。

“夜里,我甚至能听到那咀嚼声,野兽在吃着枯木,那种牙齿穿透木皮所发出的声音,直直的钻进耳朵,让人不寒而栗。

“我几乎不敢闭上眼睛,不敢关灯睡觉,因为我总能在黑暗里听到他的声音,他在叫我的名字——‘安妮’,那声音我无法忘记。”

看到这里,我的手指也抖动了一下,因为我从那白色的纸上,也能够感觉到被文字和情绪渲染出来的那种战栗不安。

六月八号,“情况越来越糟了,我绝望的看着他,那把斧头又出现在他手里,把我这三年来,好不容易修复的生活,砸了个粉碎!”

日记看到这里,手里的打火机忽然熄灭了,我这才感觉到滚烫的温度。但火苗刚一熄灭,我就隐隐的听到一阵刷刷刷的声音响起,没什么规律可循,但越来越近了。

第十章死地

那是谁在写字,笔尖在纸上划动,发出了清晰的沙沙声,接着我又点燃火苗。

向四周看去,却什么都没找到,这里依旧只有我一个人,手里拿着那本日记,仿佛里面的内容就是刚才被写下来的

我借着手里的火苗,继续看向日记,这一次却没由来的感觉到,在那些文字之中,仿佛隐忍着某种莫大的痛苦,以其坚韧的笔触书写下这些内容,使得墨水也浸透了纸张,字迹也铭刻到记忆里。

“被粉碎的生活!”我低声念着,“三年前发生过的事情?”

日记里继续写,“我不知为什么,会莫名和身边的人争执,甚至不知道为了什么忽然动手打人!

“这些改变令人害怕,因为那不是我做的,可我又清晰的感觉到了……”写到这里,那种压抑的笔触更加明显。

“我被它支配了,这一切都是它在做,它就像三年前一样。把我从那阳光明媚的生活里赶了出去,赶回了黑夜!”

在这里,日记忽然中断,好几页都是空白的,我慢慢向后翻着,同时熄灭火苗,等着它温度降下来。

与此同时,那沙沙声又如期而至,不过它到并没有带来什么可怕的景象,所以我也就习惯了下来。

手指在日记上摸索,我能确定,那些被写在上面的文字,在平整的空白纸页上是有明显沟壑的,这是因为笔者书写的时候那种压抑的笔触,让文字显的很清晰,靠摸就可以确定那一页有内容,那一页没有。

一连好几页,我都没有摸到文字,也就没点燃火苗去看,正在我以为这日记可能是完结了,或者笔者放弃书写下去的时候,手指下,忽然摸到了清晰的沟壑感。

我急忙点燃火苗,把日记放在腿上,“已经快了,临近七月了!”看到这几个字时,让我感觉诧异。因为那些字的笔触都很轻,与这张纸上的其他文字相比起来很是突兀。

一念略过,这好像是另一个人所写的内容?

抛开这些,我继续看日记,“它越来越近!甚至在梦里……我梦到它杀了人,并且用斧头把尸体的头劈下来,放在了一个木盒子里,而那个盒子……”

写到这里,笔触骤然一顿,好像笔者忽然忘记了该怎么写下个字,这才忽然停下来,想一想那个字的笔画和结构。

经过短暂的停顿后,笔者却加上了一句,似乎在我看来并没有必要的话,“我现在很害怕,害怕人头被找到。”

写完这句话后,笔触重新变的沉重,“那箱子就藏在地下室里,我见到了,它悄悄带着那箱子溜进了地下室,然后又回来了几次,并且把地下室的门锁住,而门锁的钥匙,我也知道在哪儿!”

接下来我又翻开下一张,可是看到这一张的刹那,我却骤然感觉周围的空气紧缩了起来。

有人从黑暗中走了过来,不,也许它一直都在,而我手里的日记就是它的。

皱着眉头,我难以相信,眼睛紧张的盯着火苗看了一会儿后,又渐渐移向日记本。

“我准备去地下室了,虽然很害怕,可是我必须要去确定,那人头……那个被它杀死的人,到底是谁!该死的,我不是它,我不是它……我一定要知道它做了什么!”

火苗扔在摇曳,好像它也感觉到了不断逼近的恐惧,正自战栗着。

“地下室的走廊很冷,我哆哆嗦嗦的走了进去,我不敢弄出亮光,因为我怕它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