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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中的假太监(番外青鸟)染潇月篇下(1 / 2)

2022年12月1日番外青鸟(染潇月篇下)幕间八「小歆儿,你倒是等等我啊」染潇月一边跑着,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

「我不是说了让你在石头上休息一会儿,我去帮你寻根趁手的木棍当个拐杖嘛」前方的沐歆停下脚步,又好气又好笑的扶起追过来的好友。

「不!小歆儿这么可爱,我可要时刻看着她,万一被哪个突然出现的公子哥拐走了怎么办,到时候我哭都没地哭」染潇月开着玩笑,悄悄戳了戳沐歆的小腹,触感温热又有韧性。

「别闹了」沐歆脸色一红,她忍不住四处看看,发觉官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她松了口气,打掉染潇月作怪的手。

「我陪你一起,这总行了吧」沐歆无可奈何的应道,她话音未落,便感受到自己的小手被身旁的人牵起来了,十指紧紧相扣,她抬头,迎上好友笑吟吟的眸子,只感觉脸色发烫,有些不自然。

虽然这牵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每次从掌心传递过来的温度总能让她感到有一阵热流涌遍全身,让她有些羞涩,但又感觉十分安心。

又走了一阵,沐歆终于选择了一根合适的树枝,用跃麟削成了木棍的形状递给了染潇月,后者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的手,正八经的走起路来。

此时距离她们相遇又过了旬月,所幸并州离京畿只隔了一个冀州,治安还算不错,两人的脚程又不慢,此刻已至并州边境,马上就要到青州了。

直到日暮十分,两人站在一个小山坡上才望见了前方飘扬着张大旗,新酒客栈几个字历历在目,两人顿时松了口气,看来今天不用露宿山野了。

沐歆就要越过山坡向前走,却突然被染潇月拉住了,看着好友比划的手势,沐歆虽然一脸疑惑,但还是顺从的蹲了下来。

「你有没有问道奇怪的味道?」「什么味道?」「是血腥味」染潇月几乎感笃定,山坡下的小客栈发生了意外,对人血的敏感性自从十岁那年就牢牢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你再看,有人出来了」一个汉子走出小客栈,只见他几下爬上了屋旁的旗杆上,将那张新酒客栈的旗子扯了下来,又塞入怀中,大步走进了客栈,最后关上了大门。

「第一处蹊跷,他们平白无故摘下了客栈的大旗,这样远方的行人便不知此处还有一处客栈。

第二处蹊跷,此时还未至深夜,却紧闭客栈门不接客,这不是正常的客栈所能做出的事。

第三处蹊跷,你看见了吗,旗杆旁的屋檐下,明明竖着一根长杆,这人不选择用长杆轻轻松松的调下旗杆,反而是爬上去摘下旗子,我甚至估计他都不是客栈的人」染潇月顿了一下,严肃的对沐歆道:「但若是以上发生了一条,就算勉强可以解释,我们也应该提高警惕,更何况是此刻全占了呢」「那我们怎么办?」沐歆皱眉问道。

「要不我们往西走一段距离找个安全的地方露宿吧」「我们还有多少盘缠」「不多,二十多两银子吧」「想来就算是客栈里发生了血案,最多也就是些土匪强盗之类的,来多少我都不惧,要不我们就~~」染潇月看着沐歆清冷的眸子,沉吟了一会儿,她借着升起的月色,看了看客栈里的马厩,三匹快马,一辆窄小的马车,想来最多四五人,沐歆的实力她是知道的,一路走来,大小凶险无不一一化解在沐歆的剑下,对付四五个土贼肯定不会在话下。

「你是不是想喝酒了?」染潇月冷不丁的突然说道。

「对啊,啊啊不是不是你听错了」沐歆脸色通红,一下子支支吾吾起来,沐王好酒,他的女儿自然也差不到哪去,但自从上次发生了沐歆喝了不少酒后差点把卖酒掌柜给砍了的事,染潇月就对沐歆喝酒的事严加管控。

「你不用掩饰了,」染潇月叹了口气,「我也想睡一张舒舒服服的床而不是粗糙冷硬的树干」「那我们~~」沐歆眼睛亮了起来,她忍不住轻轻抿了抿嘴唇。

「那我们就去探探这新酒客栈」染潇月笑着刮了一下好友的鼻尖,同意了她的想法。

二人悄悄摸近了客栈,清晰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此刻就连沐歆都知道此处必有人丧命了,染潇月躲在客栈附近的草丛里,默默听着里面传来大声的喧哗,各种吹牛皮和污言秽语。

「吴老二,你他娘的给老子脱下裤子瞧瞧,呸!老子倒要看看你那根蚯蚓又多大能耐,还说自己能把秀楼里的小玉姑娘肏的神志不清,吹牛吧

你」「王扒皮你叫什么,三个尸体挺在这我怎么硬的起来,知不知道古时有个叫嫪毐的人,他胯下的rou棒纵使系上了大铁垛子依旧能舞动的虎虎生风,实不相瞒,在下的可比他更胜一筹」「你他娘的别光说的文绉绉的,给老子亮出来看看啊!」「哎哎哎别吵了,大哥还在楼上看着东西呢,你们要是因为吵耽误了大哥的事,大哥可不会饶了你们」屋里的吵杂声音顿时少了不少,似乎几个强盗都对大哥挺畏惧的。

染潇月等了等,她对强盗大哥看管的东西有点感兴趣,但过了好久也不见他们谈到那东西,

只好放弃偷听。

染潇月根据口音默默数了数,大厅里一二三,还有门口估计会有一个放哨的,四,楼上一个,五。

她小声的跟沐歆说明了一下情况,又赶紧拉住拔剑就要冲上去的好友,让她从后厨里潜进,这样潜入比破门而入更占点优势,纵使很放心好友的剑术,染潇月仍想将受伤的可能降到最低。

沐歆自信的对她点了点头,弯着腰抱着剑走了,待她消失在了视线之外后,染潇月攥紧了手心里几枚尖锐的石子,她自然不会任由沐歆一个人对付那几个强盗,关键时刻她也会出手相助的。

一番激斗过后,大厅里倒下了五具尸体。

「呼——这最后一个敌人可真难缠」沐歆抖了抖手臂,似乎被震的有些发麻。

染潇月解开水囊,喂好友喝了几口,她让沐歆好生休息一会儿,她上楼看看,那被老大看管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踱步上楼,她很快就找到了老大待过的那个房间。

只见房间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除了几件挂起来的衣服和行囊,唯一让染潇月感到疑惑的就是角落里放着的一个大木桶了。

她走进木桶,却听见里面传来很低的闷哼声,染潇月掏出了匕首,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打开木桶。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只见里面猛然蹦出一个浑身被束缚的年轻人,像个蛀虫一样扭来扭去的,眼睛上蒙着黑布,口中塞着麻布,看着好不可怜。

染潇月没有放松警惕,她拔出了塞在年轻人口中的麻布,本想问他一些事情,谁知。

「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强盗!草芥人命!抢夺财产!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出言劝你们去自首竟然还绑架了我,我不是都跟你们说了吗,我可是当朝大将军徐苍的儿子!你们这些顽固不化的卑鄙无耻之徒,我父亲迟早不会饶了你们!」染潇月愣了一下,随急模仿着之前听到的男子声线道:「几个人的性命又如何,老子杀的人可不差这几个,要不是你当众大喊你是徐苍的儿子,老子可不会留你的性命」「卑鄙!早知道你们如此十恶不赦,我就不该劝说你们,应该一开始就豁出这条命跟你们搏斗的,混蛋!有本事放我出来我们一对一,生死由天定!」「想的到挺美,等到时候拿你去威胁你父亲,嘿嘿,想必你父亲为了你的安全一定会满足我们很多要求吧」染潇月一边说着,一边无声的笑了,虽然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怎么落到如今这个地步的,但应该是个正义感极强但十分天真的年轻人罢了,估计从小都在大人的看管下成长的,一点江湖经验都没有,甚至笨的有些可爱。

「小人!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染潇月脸色一变,她猛地扇了年轻人一巴掌,又扯下了蒙着他眼睛的黑布,这傻子,刚刚是要咬舌自尽呢。

「你!」年轻人蒙圈了,刚刚还要自杀的他呆呆的看着染潇月倾城倾国的面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什么你,还不赶紧从桶里出来」染潇月不耐烦的说道。

趁着年轻人呆滞的时候,她早就将绑着他的绳子给割断了。

可这人却一直盯着她的面孔看着不停,实在是恼人的很。

「天啊,仙女,仙女会说话了!」青年喃喃道。

「啪!」「哎呦——」染潇月拿起一旁桌子上的水杯,狠狠的敲了一下青年的额头。

转身走出房门,迎面遇上了沐歆,冷艳的人儿一手托着个瘪瘪的钱袋,另一只手举着个盛满酒液的小坛子,一口一口的喝着。

「他们的钱袋里一共就这么点了」沐歆看着染潇月,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她微张檀口,靓丽的双眼睁的大大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染潇月关上了身后的房门,上前捏了捏沐歆的小脸,悄悄跟她说了说年轻人的情况。

半晌,沐歆脸上的红晕终于消下去了,她向染潇月点了点头,打开了房门,坐在床边若有所思的年

轻人听到声音,立刻站着走过来,却发现之前那个仙女前

面还有一个女子,英姿勃发,冷艳孤傲。

他咽了口唾沫道:「你们,你们好,我叫徐厉,来自青州徐家,敢问,敢问

两位姑娘芳名」

染潇月和沐歆对视了一眼,她道:「上来就想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你先把

你是如何被抓的说来听听」

徐厉一直看着染潇月,都有些出神了,又被沐歆拿剑柄拍了一下,这才缓过

神,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将他的一切都细细道来。

原来他是当朝大将军徐苍的三公子,本名徐黎,但徐苍嫌他小时候优柔寡断,

性格懦弱,改名徐厉,一直训练着他的胆量,徐厉在祖地青州长大后,徐苍便让

他着身赴京,但从末经世事的他只学会了书里儒道的那一套,不听长辈的劝阻执

意一人赶赴京城,结果在青州边境的小城里因看不惯强盗的行径,用书里的一套

劝阻,被人不讲武德的抓了起来。

「停停,我们不需要再听你徐家的各种家长里短了,到这就够了!」沐歆听

了好一会,头都大了。

不就一被从小保护的好好的一孩子吗,一点行走江湖的本是也没有,一遇到

危险就差点嗝屁了。

徐厉本能的望向染潇月,看她的脸色需不需要自己再讲下去,染潇月摆了摆

手,徐厉立刻乖乖闭上了嘴巴。

「就这样吧,你呆在这个屋里睡一觉,明天自己该哪哪去」染潇月下了最

后通牒。

「等等!别走!」看着两位姑娘转身离去,徐厉急了,他喊道,「我这里有

很多很多钱,恩人姑娘,你们一看就是行走江湖的,一定需要很多钱吧,我愿意

把钱全都给你们,只求你们能满足我一个小小心愿!」

沐歆被气笑了:「你有没有搞错,是我们救了你,要是没有我们,你没几天

就会被这伙强盗杀死,如果真心想报答我们,赠予金钱的时候还要提要求?」

「我,我,我徐厉烂命一条,小仙女,哦不,恩人姑娘想拿走随时可以拿走,

我欠你们一条命,但那很多的钱必须请你们满足我一个小小心愿」徐厉歇斯底

里的喊道,他的双眼一刻都没有离开染潇月。

沐歆冷哼了一声,对这个不知感恩的年轻人满脸厌恶,她拉着染潇月转身就

走。

「等等,等等!我带你们看看那些钱,那些珠宝!你们先别走啊!」徐厉连

忙跟了出来。

染潇月皱了皱眉头,她停下了脚步,望着好友不解的目光,她想的却是,不

知徐厉所说的钱财有多少,如果很多的话,那么满足他一个合理的请求也末尝不

可,虽然这个徐厉的做法以及他这个人她也很讨厌,但充裕的钱财意味着她和沐

歆不用再以身范险去接各种委托度日,尤其是沐歆,她剑术高超,往往动用武力

都是靠的她,时间长了难免有受伤的风险。

染潇月轻轻摸了摸沐歆的手,回头对徐厉道:「带我们去看看吧」

三人最后来到了马厩旁,徐厉动手在那个窄小的马车坐垫上几下挪动,最后

卸开了一个盖子,从中取出了两个锦囊,一个装着满满的银子,另一个装着许多

珍宝玉石,他毫不避讳的将这两个锦囊递给了染潇月。

染潇月估算了一下,这么多财宝,如果全换成路费,她和沐歆两人穿过青州

绰绰有余,甚至还能剩下不少。

「你有什么要求?」她问道。

「你们去哪,我希望跟着一起去,带上我吧,求求你们了」徐厉哀叹道。

「那就算了,这钱不要也罢」

「等一下,我二叔善营商业,他一手开办的天香楼遍布大秦帝国,等用完了

这些钱,我可以随时去天香楼要钱,这样我们就一直不会缺钱了。

还有还有,天

香楼的美酒可是有名的很,有我在,你们免费喝,我保证!」

徐厉拍着胸脯道,他显然也看见了沐歆手里的小酒坛子。

沐歆悄悄变了脸色,有些迟疑,她望向染潇月,却见染潇月沉吟片刻道:

「可以,但我得提前说明几点,第一,你得时刻距离我们至少三丈远,不论何时

何地都不准靠近,第二,既然你说你欠我们一条命,那我们说的话你都要无条件

遵从,第三,如果哪次你履行不了你的承诺,自觉离开」

「我答应你!」徐厉激动的说道,他望着染潇月的眼光愈发崇敬和炽热,简

直如同病态一般。

沐歆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迅速达成协议的二人,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

结果她算是明了,徐厉将会加入她们入巴蜀峨眉的道路。

反正跃麟在手,如果徐厉敢有一丝逾越的地方,直接砍了便是,沐歆安慰自

己道。

「你今晚就在这件房过夜行了,我们睡你对面的

房间,听我一句劝,向你这样的公子哥,最好别去一楼,不然,我怕你晚上做噩梦!」沐歆抬起手中的宝剑,逞威似的扬了扬,一把关上了房门。

幕间九年关将近,今年的江南又是一片丰收,而大秦与都铎产生的冲突在最近愈发少了,战争似乎有停止的迹象,在这良好的预兆下,秦淮河两岸又飘起了久违胭脂水粉的香气,锦瑟微澜,丝竹韵耳,才子佳人,雨露情切。

夜晚,天香楼三楼,染潇月有些不安的看着沐歆为她倒酒,微褐色的酒液从那古色古香的壶口中倾泻而出,虽然还没有喝,但闻着逸散的酒意,染潇月本能的有些抗拒。

「快到新年了,怎么的也要庆祝一下,今晚大家都喝点酒吧」白天里,沐歆是这么说的,在这么喜庆的日子里,她料到好友是不会限制她喝酒的,而平时,染潇月从来都是滴酒不沾,因此她一直想看看染潇月喝酒的样子。

染潇月行走的身形一呆,还末反应过来,身后的徐厉已经高叫着:「秒极妙极!沐姑娘说的可是整合我意啊,新年之际虽然不能和家人同过,但与朋友对饮也是一番幸事啊!」徐厉的兴奋不是没有理由的,他跟随染潇月和沐歆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与二人也能称的上是朋友了,可他怎会止步于对染潇月的追求呢,平日里,他三番五次的对染潇月示好却总是被对方装傻或者转移话题糊弄过去,如今借着酒劲,他倒是可以一表心迹,纵使对方拒绝,他也可以说是酒后胡话,不让两人尴尬。

于是就有了晚上这一幕。

只不过染潇月在雾灵山的时候就对酒这类饮品敬而远之,而今只是看着面前这碗泛着香气的美酒,她便已是双颊泛红,内心惴惴。

正巧,楼下河畔传来欢呼声,染潇月心中有了点主意。

她望向窗外,只见前方,墨黑色的河水上倒映着条条明黄色的华彩,波涛起伏间像是系了无数条绸带般,曼妙多姿。

而河水的上空,孔明灯的烛火星星点点的汇聚在一起,飞舞着,洒下温暖的光芒,更是美不胜收。

「你们快来看啊」她转头说道。

染潇月让开了窗口,但身后有一个温暖馨香的怀抱靠了过来

,尖俏的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把她又拥上了前,不用说也知道是沐歆这妮子,染潇月心中一叹,被这般抱着,她就算想悄悄给自己的酒做些小动作也不可能了。

「这孔明灯齐放还挺好看的吧」染潇月小声道。

「一般般啦,再好看也没有我怀里的人儿好看」沐歆随口就道。

「你变了,小歆儿,什么时候起变得油嘴滑舌了」染潇月嗔道,秀气的耳坠却是羞的通红。

「哼,还不是跟你厮混久了,这些肉麻的话我早就如数家珍了」沐歆毫不客气的回应着,白净的脸庞悄悄蹭了蹭染潇月绯红的面颊。

厮混,这妮子,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啊,被沐歆紧紧搂着,听着她那些过分的词儿,不知道怎地,染潇月第一次感觉到心中泛起了暖洋洋的羞意,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加速跳着,指尖抓着窗框处,骨节都有些泛白。

「不是喝酒吗,我们赶紧喝酒吧」她慌乱道。

沐歆嗅了嗅染潇月的鬓角,淡淡的栀子香气十分的好闻,她松开了紧束的双手,回到了酒桌上,把趴在另一边窗口的徐厉也叫了过来。

「干杯!」三樽玉制酒盏撞击在了一起,染潇月闻着鼻尖的辛辣酒气,双眼一闭心一横,咕咚咽下了一大口。

冰冷的酒液穿过喉咙,却似火一样在燃烧,蒸的整个女儿身都通体发热,她睁开有些水汪汪的大眼睛,娇颜立刻浮上了两抹绯红。

「再来!」~~酒过三巡,三人皆有些放开了自我,沐歆聊起了小时候的趣事,云州的特色小吃,徐厉也不干落后,将青州的风土人情说的头头是道,轮到染潇月了,只见她摇着螓首,比划着手指,已有三分醉意道:「你们这些,都不行,宅院府邸,算什么,算什么好说的~~我当初,当初可是在冀州雾灵山里生活过的,那地方,啧,要我说,可比凡尘好多了,而且常人,常人是找不到我当时隐居的地方的」不等其余二人开口,染潇月「啪」的一声,将酒杯扣在桌上,又絮絮叨叨的说起了进入雾灵山隐居处的道路,什么穿行瀑布啊,绕行岩缝啊,顺着溪水的逆流走啊之类的规矩,倒是听得另外两人啧啧称奇,尤其是徐厉,一听到这是关于染潇月的事,更是竖起耳朵仔细记下。

三人又是喝了一阵,徐厉感觉时候差不多了,本想着开口向染潇月表白心迹,但却发现沐歆和染潇月你一句我一句的,

憋了无数天的话此刻竟总是说不出口,只能一口又一口的喝着闷酒。

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先把自己给灌醉了,酒醉壮人胆,他大手一挥,示意染潇月看向他,又瓮声瓮气道:「天澜姑娘(染潇月的化名),我,我,现在还记得很久以前你救我的时候,当时第一眼看你,就好像见到了仙女一样,唔~

真的,连自我都分不清了,好漂亮好漂亮的,当时我徐厉,就下定决心了!一定要,一定要陪在你身边,要永远,永远,嗝!」徐厉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回过神来又皱着眉头,似乎是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却听见沐歆笑着道:「徐厉,你怕是醉了罢,醉了赶紧去休息,别硬撑着」「醉?我可没醉?我怎么会醉呢?我还有话,要说呢」徐厉喃喃道,却感觉身前仿佛一片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他向后栽倒在软榻上,便再也起不来了。

沐歆收回了捅出去的筷子,喊了声店小二,让他们把自家的少爷带回客房休息。

沉默了一会,她看向一旁呆呆的染潇月,道:「澜,你现在对徐厉有什么看法」「朋友呗,还能有什么看法」「不是,我是说那种,男女之间的那种」「什么啦,我不喜欢徐厉,能让我染,哦不叶天澜倾心的人,要么还没出生,要么还没遇见呢!」染潇月其实也快醉了,看到沐歆松了口气的样子,她笑嘻嘻的扑上去:「怎么啦,小歆儿怕我被徐厉给抢走了?没有人关心你爱你咯?」「怎么可能,你你想多了!」「我悄悄告诉你哦,我可最最,最最最喜欢小歆儿啦!」染潇月伏在沐歆身上,下巴磕在她的肩头上,柔情蜜意般的私语着。

耳边的热气伴随着娇媚的话语,让沐歆的脸瞬间红成了大苹果,她浑身僵硬着不敢动弹,却发现怀里的美人儿不再说话也不再动弹了,均匀的呼吸声让她明白,叶天澜也醉倒了。

沐歆小心翼翼的抱起好友,走向她的房间,将她老老实实的裹在被子里,待到握上出去的门把手,她又忍不住回头看着染潇月红润的小脸,精致甜美的五官,散乱乌黑的鬓发,一翕一张的诱惑红唇,宛若一个等待唤醒的睡美人!天啊,世上怎么会有如此集清纯与诱惑于一身的女子,沐歆忍不住又坐回了染潇月的床边。

美人在睡梦中似乎有发出微弱的声音,沐歆俯下身仔细听,似乎是在喊渴,可是屋内没有水,屋外的酒席上全是酒,跑到一楼向店小二要酒又太过麻烦。

沐歆看着眼前那张散发着酒香和栀子香气的小嘴,喉咙咕咚咽了一下,她蓦然想起今晚喝的是兰陵香,后劲极大,天澜本就是酒量很浅的人,喝了这么多,她今晚定然是醒不过来了。

也许,也许还有另一种解决的办法。

她心虚的左右望了一眼,又看了染潇月一会儿,确定对方睡得特别死,这才缓缓垂下头,一点一点的靠近那张恬美的睡颜,那张等待滋润的红唇。

四唇相贴,温暖,湿润,香甜的感觉传来,沐歆只感觉大脑「轰」的一声,怜惜,羞涩,满足,贪婪,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她小心翼翼的含住了染潇月的香唇,仿佛怕稍一用力就会弄醒这睡美人,丝丝甜意混合着酒香从那瓣温温软软之上传来,直教人目眩神迷。

鼻息渐渐粗重,垂下的发丝下,沐歆羞涩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她顺从了自己的心意,慢慢的,一缕津唾顺着她的小香舌探入了染潇月的嘴里。

「唔~~」染潇月在梦里哼了一声,咽下了「清水」,但仅仅是这点显然不够,仿佛回归了原始的本能,她下意识的含住了注入「清水」的东西,舌头缠上去吮吸起来。

「呼——唔——」沐歆双手猛地揪住了一旁的被褥,两条舌头相接的一刹那,濡湿温暖的刺激让她几乎难以自禁,这可是叶天澜(染潇月化名)啊,自己最好最好的好朋友啊,可是她现在竟然主动缠上了自己的舌头,无穷的快感从那张香唇里传来,迷醉了沐歆的清冷双眸,就这一次吧,小小的任性一次,反正叶天澜睡得这么死,她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生涩的回应渐渐熟练,沐歆羞涩而又温柔的挑逗着染潇月的香舌,贪婪的双手慢慢伸进了被子里,侵入了少女滑嫩细腻的肌肤上。

还说我的很大,你自己也不小好吧,沐歆享受了一阵,忍不住在心中腹诽道,最后,她终是忍不住身体从内而发的燥热,一同钻进了被窝,白皙柔软的两幅少女身躯上下紧密相贴着,沐歆有些心醉神迷了,将繁琐的衣物一件件去除,束胸的布帛从肩颈滑落,挺翘的双峰猛地跳了出来,殷红的蓓蕾正如她的主

人迫不及待那般坚硬耸立。

沐歆一点一点的脱去染潇月身上的襦裙,她喘着粗气,散乱的头发都被汗液沾染在了耳畔,但她也顾不得了,双手下意识的抚摸着身下的美人儿,那肌肤滑嫩温暖宛如上好的软玉,让人永远不舍得松手,仿佛能玩到天长地久。

「我怎么舍得你离开我呢,要是你被哪个臭男人偷走了心,我不得伤心死,澜,你这一辈子都别想离开我~~」沐歆看着睡梦中脸上仍泛起了红晕的染潇月,小声说着绵绵情话。

说到情动处,沐歆又是深深吻了吻染潇月优美的颈项,双手环住那纤细的腰肢,身体如蛇一般压在身下美人儿身上轻轻扭动着,飞速积累的快感让她的花蕊一阵阵痉挛,俏丽的黑发下,沐歆的脸庞似哭似笑,灼灼的目光看着染潇月娇美的脸蛋,羞涩与迷醉将她玉润的脸庞染的满面绯霞,很快,小腹处就集中了大量的暖热,沐歆忍不住贴近了染潇月的俏脸,压上了她的双唇,狠狠汲取着她的甘液。

随着自己象牙般洁白的身子猛地一阵抖动,沐歆整个人都软了下去,有气无力的压在染潇月身上,只露一截白皙的脖颈与染潇月交颈私磨着,听着好友仍旧平稳的呼吸,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劲来,她强撑着「运动」过后袭来的睡意,仔仔细细收拾好了自己和好友身上的污秽,这才心虚的在染潇月身边背对着躺下。

我之前到底是怎么了?沐歆躺在被窝里,想起刚才那些荒唐事,脸色就是一片不可抑制的羞红,但愿,但愿叶天澜永远记不清今晚发生的事吧。

今晚我也喝醉了,对,我一定喝醉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对好友做出这种事来,赶紧睡吧,今晚就当做一场梦。

清晨。

染潇月悠悠醒来,只感觉神清气爽,但嘴唇好像有点肿,等等,丝绸与肌肤紧贴的触感真实传来,我的衣服呢?染潇月大脑坠机了一下,颤抖的看向旁边,沐歆正心虚的看着她。

「衣服?」「你昨晚喝了酒,身上一直冒汗,我就给你脱到一边了」染潇月松了口气,想了想,又指了指自己有些红肿的嘴唇。

「这个,呃,你老是把身体趴着睡,这里的枕头挺硬的,兴许是硌的吧」~~「哎呀,我昨晚可是守了你一夜,你就放心好了,我什么人,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真,真是的,你先穿衣服好了,我出去给你弄点粥什么的早餐」沐歆说完,急匆匆的翻身下床,打开门锁走了出去。

染潇月望着关上去的门,总感觉沐歆今天有些怪怪的,但具体是哪又看不出来,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去往蜀地的路程都已经过半了,还是考虑考虑接下来怎么走吧。

幕间十永和二十九年峨眉山下报国寺一双手轻轻放在客房那红漆的木门上,但没过两秒又迅速的放下。

「呼——」手的主人喘了一口气,屏息凝神的站在那里踌躇了许久,不安分跳动的眉毛揭示了他的内心是多么的忐忑。

「到底敲不敲叶天澜的门呢?」「我该怎么敲?敲一下还是两下?」「见了她的面我该怎么说?寺庙的午膳已经做好了,我们可以提前过去吃饭了,不成不成,天澜你饿了吗,也到用午餐的时间了,我们去吃饭吧,这更不行了,天澜一直不喜欢我这么叫她,可是,可是那我该怎么说啊」「对,说话的时候脸要柔和一些,嘴巴张的大一点,这样看起来能更帅气一点」徐厉挤眉弄眼的在染潇月的门前思考了许久,突然,远处的寺庙钟声响了起来。

「咚——咚——」「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沐歆笑嘻嘻的挽着染潇月的手臂走了出来,看到徐厉,她的笑容淡了些,「徐三公子,你在天澜门前皱着眉头咧着嘴巴干什么呢,寺庙的钟都响了,到用午膳的时间了,你还不去吃饭吗?」「啊,我正要去吃,这不寻思来叫你们一起吗」徐厉苦笑了几声,落寞的跟在了两人的后面,心中第无数次懊悔着自己的迟疑。

用过午膳,染潇月双手合十,鞠躬谢过招待的僧人,三人便开始了登山之旅,因为据报国寺的主持所说,智玄大师住在金顶的普贤道场里。

想来这一路游历的艰辛坎坷,如今终于到了终点,染潇月可谓是喜不自胜,从当初离别蓉姨和叶叔,到现在即将见到叶叔嘱托的智玄大师,完成他的要求,已经有一年多了,的确如叶叔所说的,这大秦的山河风光无限,洞庭青螺,巍峨岱宗,与之类比的美景,染潇月更是见的眼花缭乱,但同时

,染潇月也听晓了不少有趣见闻,尤其是在青州的海边,她救起了一对溺水的父子,从他们口中,甚至还了解到了都铎的信息,但更重要的是,这一路上她结识了沐歆和徐厉,这比当初她刚从雾灵峰出来时孤身一人时可谓是强了不少倍。

谢谢你,叶叔。

染潇月在心里喃喃道,不知此时蓉姨她们过的又是如何了,想着想着,她突然有些想念蓉姨炖的莲子粥了。

「怎么了,天澜?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没事,小歆儿,我,我只是有点想家了」沐歆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这个时候,母亲应该给她生下了个弟弟或妹妹了。

山的沿途时而能望见一些茶田,绿油油的嫩芽显露着无限生机,徐厉看着染潇月凝神望着茶田,立马屁颠颠的跑了过去,在征得茶女的同意后,从她的箩筐里收集了些新鲜的茶树嫩芽,用块干净的布包好,快步走到染潇月几步开外,道:「叶姑娘,沐姑娘,你们要不要品品今年的新茶嫩叶」染潇月正要礼貌的拒绝,沐歆却已捏起一片茶叶,塞到了她的口中,强颜欢笑道:「想开点,马上要见到智玄大师了,你不应该高兴才对吗?不要难过了」「你是不知道,报国寺那些和尚,一听到我们要见智玄大师,都低头颂念着佛号,可崇敬他呢」染潇月抿着舌尖上的一抹清爽和苦涩,看着好友强做飞扬的神采,心中分外的不是滋味,不光是她看出了沐歆的勉强,更是因为见完智玄大师之后就要分别了,接下来的复仇之旅她可不忍心拉好友去趟这趟浑水,可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患难与共,她又舍不得与沐歆分别。

就在这重重心事下,三人终于爬到了峨眉金顶的普贤道场。

「小师傅,麻烦你通报一下,我们要见智玄大师」道场门前扫地的小和尚抬头疑惑的看了看眼前这个清冷的陌生女子,「你既然知道主持的名号,难道不知道主持素来不接客的吗?」「小师傅,你且跟他说,来访的客人与叶楚天有关,相信智玄大师一定会让你带我们去见他的,谢谢你了」染潇月上前一步道。

小和尚看着染潇月的绝色容颜,硬是愣了一会,最后在徐厉故意的大声咳嗽下脸红道:「那你们就在这稍等,我去问问罢」待到小和尚跑远了,徐厉在身后不悦道:「小小年纪就如此好色,我看这智玄大师也不是什么好人,连门下的和尚都管不好」「一个孩子,你跟他计较什么」染潇月皱起了眉头,正主都发话了,徐厉只好闭上嘴。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徐厉都有些不耐烦了,小和尚又跑了回来,他也不敢看染潇月,望着沐歆和徐厉,一脸诧异,脆生生的道:「主持说要见你们」染潇月和沐歆相视一笑,跟在了转头带路的小和尚后面,最后面则是徐厉,他们一行人进入道场后并没有正入大厅,反而从右面的一条小径绕到了后山,漫步走过一片茶田,在山的朝阳处,坐落着一个小小的庙宇。

小庙内散逸着凝神的禅香,染潇月等人踏进后皆是一阵清爽,小和尚侯在了门口,而剩下的三双眼睛则是望向了庙宇内盘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的苍老身影。

「智玄大师,小女子奉家父叶楚天之命前来见您,希望得到您的帮助」染潇月双手合十鞠了一躬,开口道。

「远道而来的施主们,请坐」智玄大师轻轻放下了手中的念珠,指了指周围几个空余的蒲团,他才睁开眼,一双澄澈蕴光的眼眸望向了身前开口的靓丽姑娘,被他一看,染潇月顿时感到自己的一身秘密似乎都无所遁形了。

「施主,恐怕不是叶家的人吧」他看着染潇月,轻轻开口道。

染潇月陡然打了个机灵,沉默了半晌,在沐歆和徐厉震惊的目光下,她开口道:「是,这副身体不姓叶,但叶楚天于我恩重如父」智玄大师轻轻颔首,「叶小子数十年前于我有一段因果,今日一谈便是了结这一段俗缘,施主,你有什么事不妨问问老衲,不过在你开口前,老衲要提醒施主,自身的因果若是沾染了他人,恐怕会多上不少变数,接下来的事你要想好再开口」智玄大师的目光祥和的看着染潇月。

怎么办?到底要怎么跟他说我复仇的事?染潇月犹豫不决,小歆儿和徐厉可是都在场啊,若是让他们出去,不成不成,这么远的路都结伴走过来了,朋友之情怎能如此轻待,怕是会伤害了她们的心啊。

可是,复仇之路凶险无比,凶手高居庙堂之上,可依他们的性格,若是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掺和进来的,我已经依靠他们的帮助走到峨眉

金顶了,又怎能让他们参与这凶险的复仇呢。

就在这时,染潇月感到一阵馨香袭来,自己的手被一双更火热柔软的手包裹了,耳后又徐厉的话传来。

「大师,我虽不懂什么因果的,但我只知道叶,叶姑娘的事就是我徐厉的事,有什么事非得一个人承担?但凡叶姑娘需要帮助,徐某定不惜粉身碎骨也要顶上!」徐厉在身后斩钉截铁的喊道。

~~「傻子,我姓染,名叫染潇月」染潇月回头复杂的看了一眼徐厉,苦笑道着,她又看向握着自己手的沐歆,「对不起,小歆儿,我瞒了你这么久~~」而清冷的人儿只是坚定的看着她,「不论你是叶天澜还是染潇月,我只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不要想着甩掉我,你也永远甩不掉我,我武功比你高」看着徐厉一如既往的追从自己,看着沐歆用着笨拙可爱的话语宣誓自己的立场,染潇月也终于放下了心中顾虑,将她深深埋藏在心底的那场噩梦和如何被叶氏夫妇收养而死里逃生的一一给在场的众人道来。

说着说着,染潇月眼眶通红,逐渐激动起来,最后她望向始终淡泊的智玄大师,道:「请大师为我复仇指一条道路」老人长长的吐了口气,怜惜的看着染潇月,悠悠道:「老衲想告诉施主的是,放手罢~~」~~一阵难堪的沉默后。

「什么?你叫我放手?」染潇月莫名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十分冰冷,「几百族人,尽皆蒙冤屠戮,你让我放手?」深藏了十年的苦恨,在一朝勃发,染潇月只感觉义愤填膺,她猛的站了起来,牙齿咬的咯咯直响,高耸的胸口一起一伏,「不让凶手血债血偿,我染潇月一生寝食难安!」「与朝廷作对,恕老衲直言,便如同蜉蝣撼树,纵使成功,施主也会承受惨痛无比的代价,况且行不义之事者必~~」「哼!不必多言,看来从大师这是得不到什么又用的帮助了,在下就此告辞」染潇月冷冰冰道,挥手便走向门外。

「潇月,潇月姑娘,你等等我!」徐厉见状,狠狠的瞪了智玄大师一眼,拔脚追了出去。

「行不义之事者,必不得善终啊,施主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智玄的面孔似乎又苍老的不少。

「敢问智玄大师,若我那好友执意报仇,复仇之心不可阻挡,就没有什么可以帮助她的吗?」智玄看了眼身边只剩下的那个面容清冷的姑娘,缓缓道:「潇月~~潇月,老衲倒是知晓一个与她命里有缘的地方,那也是她养父曾经待过一阵子的地方,兴许能给她点帮助」「哪里?」「峨眉脚下东三十里,有一镇名百灵,里面有一个百灵阁」幕间十一话说沐歆出来后终于追上了染潇月和徐厉两人,徐厉当仁不让的提出了他的看法,既然染潇月的仇人是朝廷中人,不妨先前往他家族在京都的徐府,作为大将军徐苍的儿子,他完全可以借助家族的势力去帮助染潇月翻查当年的旧事。

染潇月同沐歆考虑了一阵后自是同意,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出路了,沐歆看了眼地图上规划的路程,百灵镇赫然在上面,她悄悄松了口气。

归途少了游山玩水,行程自然是极快的,只不过在路过百灵镇的时候,沐歆借口蜀道崎岖难行,希望在百灵镇逗留修整几天,染潇月自是欣然应允,而徐厉肯定是不会反对染潇月的。

沐歆好不容易拉着染潇月四处打听到了百灵阁,却听闻百灵阁作为曾经的杂技班子如今只剩了一个表演吞剑的,沐歆有些傻眼,她的异样很快就被染潇月发现了。

一番解释,沐歆劝道:「毕竟是伯父让你去见的老和尚,想必自有他的一番道理,这里是老和尚让我带你来的地方,希望能对你有些帮助」染潇月此时也清醒了不少,她自是相信叶楚天的,那听听智玄大师的话又何妨,她在这百灵镇滞留了数日,向仅剩的一个吞剑艺人学习了吞剑的本事,习得熟练后才与二人继续北上。

数月后,京畿徐府后院的一个角落里,染潇月和沐歆倚栏斜伫着,沐歆静静看着染潇月手里的面食被那双青葱玉手撕成了一小片一小片的,又接连投入到莲花池当中,围聚的鱼儿争相抢食着,摇曳着荷叶荡漾起碧色的涟漪。

「多少天了,始终一点线索都没有」沐歆似乎看出了染潇月内心的烦闷,开口道出了她的心声。

「先前徐厉委托熟人查了大理寺的卷宗,可对于十年前的那场火族屠杀,上面却记之甚少,呵,要

不是这场冤案中含着隐情,又怎会记得如此含糊」染潇月冷笑一声,将手里剩余的面食掰成无数碎片,一起撂向了池塘。

「要不要我晚上去大理寺丞家一趟,纸上没记的东西,脑子里末必没有!」沐歆大拇指轻轻顶开跃麟的剑柄,寒光倒映着她微微抿起的红唇,分外凌冽。

「先等等,算算时间,也快到约定的时间了,等徐厉过来跟我们说说他今天查到的情况吧」染潇月按下了沐歆拔剑的手,将她垂下的发丝撩回耳后,「也许今天会有好消息呢」她的话音刚落,身后的小门突然被推开了,染潇月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她挤出一丝笑容看向气喘吁吁的来者道:「徐厉,今天可有新的线索?」「我,」徐厉顿了一下,但看到思慕的佳人一副期许的样子,他一无所获的话语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看到徐厉支支吾吾的样子,染潇月美眸中滑过失望之色,她轻轻道:「算了,徐厉,这段时间也谢谢你帮我了,我~~」「等一下!我知道,我知道我父亲曾去过冀州不少次,他身为大将军,了解不少密辛,我曾偷听他与大哥的谈话,在父亲的书房,有一卷布帛,记录了不少隐秘事迹,兴许能找到与你想要的」徐厉一口气吐完,脑门上全是汗珠。

但他看向染潇月的眼神中,却有着光。

染潇月迟疑了一下,她还末被复仇冲昏头脑,而那毕竟是友人父亲的藏物,她们这些外人前去窥探,怕是不合礼数吧。

「没必要如此吧,伯父~~」谁知徐厉像是下定决心了一样,开口道:「没事的,我父亲此月驻守京畿之地,不会回家,很久以前我偶然听到父亲和大哥说起过那本记载隐秘事迹的布帛,就存放在书房的暗室里」最^.^新^.^地^.^址;YSFxS.oRg;「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吧」徐厉吸了一口气,深深看了染潇月一眼,转头拉开了小门,带头走了出去。

徐府是大将军徐苍的府邸,染潇月和沐歆先前为了避嫌,一直住在徐府的客房角落里,可此刻随着徐厉的领路,徐府的莺莺燕燕倒是让染潇月看的眼花缭乱。

大将军府中的如花美眷倒是不少,但徐厉也知道被那些夫人缠上的利害,因此都远远的避开了,沐歆打趣道:「徐厉,徐府这么多夫人,哪位是你家的啊?」「嘶!停停停!沐小姐,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徐厉一身清清白白的,哪有什么夫人,何况大部分时候是在青州祖地那里长大,长辈管的可严了!」一边说着,徐厉还小心翼翼的看了染潇月一眼,见对方听着沐歆的话面无表情,心里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酸楚。

沐歆却是听出了徐厉的一本正经,她收了嘴,三人一时沉默的绕着小潭子前行。

这里避开了徐府的宽敞大路,按理来说恰巧碰上人的概率很小,但实在是没想到,在层层叠叠的莲叶边上,小路的假山后,抱膝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

很显然,女孩注意到了三人的脚步声,当徐厉那张文雅的脸从石头后慢慢露出来,女孩仰起的小脸上,乌黑澄澈的眼珠中一点一点绽放出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