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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if(8)(1 / 2)

再怎么解释,对千切来说,玲王都是一副「我知道了」的不了解笑容,最后涨红着脸的他想到被晾在后头的风音和还没乾的头发便放弃了。

等千切回到寝室时,风音还站在他床边等着他。

「抱歉,什么都没说就把你丢在这里。」

「没关係啦,因为已经被误会了嘛。」

「你也笑得太开心了吧?」

见风音贼呼呼的笑着,一点也不在意玲王误会他打算对她乱来的事,千切彆扭的瘪起嘴来,回到床边打算继续护理头发。

当他要拿起吹风机时,发现周遭衣物都被清理乾净了,抬头往风音的方向看去,她手上也只剩下她要借的浴巾。

他眨了眨眼开口道,「你已经帮我把东西都丢到洗衣机了吗?谢谢......」忽地,他睁大了眸子,「呜欸?所以你是特地绕回来的吗?怎么不直接去洗澡?」

「我看你追出去之后就想说,之后还要吹头发跟腿部护理的你会拖到很晚的吧?所以就回来了。」在千切诧异的眨巴眨巴之时,风音已经替他将药品箱提了过来,「你护理头发的时候,脚的部分就交给我吧!」

「那样会佔用到你的休息时间吧?你不也连澡都还没洗吗?」

「我的时间是自己安排的,所以反而很弹性。再说了......」

挽起袖子,风音将头发拨到耳后并熟练的将乳^液挤在手上,「只要见到你就算是我的休息了。」

这话传入耳里,融在心里,方才那丢脸的简直想删除的记忆,一下子全都无所谓了。

坐在床上的千切没有反抗,他腾出了个空间让风音能舒舒服服的坐在他身前,接着自己将裤管捲了起来,安安分分的伸出腿来让风音替他护理。

她也有保养腿的习惯,这是千切之前在罗实就知道的事情,但是她如此擅长按摩这件事,他倒是头一次知道。不过,由别人来按自己的腿,特别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让他总感觉心里怪怪的。

「......谢谢。」都不知道是不是吹风机的热风造成的,千切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热,「你按摩的技术很厉害啊!」

「嘿嘿,舒服吧?」倾身揉捏着他的腿,风音微微一笑,「以后你想要的话,只要跟我说一声就可以囉!」

「呜欸?不,这太麻烦你了吧?」

「这种时候就儘管对我提要求嘛!毕竟豹马的腿很好看,对我来说也不亏。」

「果然不做赔本生意啊你!」

看他感觉自己的动机不轨,风音的笑变的温婉,她随后垂下了眼帘,「听说你特别照料右腿的事情之后,我就开始练习怎么按摩腿部了。」歪起头来,她勾起浅浅的笑容,「我也,有能力为你做点什么了对吧?」

其实什么都不用多做,只要那个总是支持着他的她存在着的这个事实存续,便足以让他感到欣喜。

千切看着她的笑脸,眸子一瞬闪动。

在想着努力改变好赢得对方好感的,并不是只有他而已。

「为我做什么的那种话......真亏你能这么说出口啊。」像是在挖苦似的,千切面上却笑的相当开怀。

他曾和玲王说的那么篤定,但或许,被牢牢掌握的那一方是他也说不定。

又或是双方都紧紧抓着彼此不愿放手。

「说起来,凪和玲王是你的朋友吗?」花了点时间才结束千切最注重的右腿,风音开始替他做左腿的护理。

「嗯......算是处的来的战友吧。」几乎要完成头发的部分,千切一边放下掛在脖子上的毛巾,一边稍微思考了下,「要说只是比过赛的关係就太生疏了,我们也是一起出去玩过的。」

知道他多少还是说的保守了,理解他习惯的风音瞇起眼来笑着,「呵呵,已经很要好了呢。」她用着适度的力道揉捏千切的左腿,「我很高兴喔,豹马,能看到你不再是不被理解的一个人待着。」

风音一直都认为千切很好相处,但罗实的学生可不这么认为。

他们对这位天才敬而远之。感觉和他多说上几句话都会招惹到他似的,明明他的本意并不是要驱逐那些人,但演变成这样的时候,他又都会选择不多加解释,结果周遭人对他的成见就越来越深了。

那个时候,风音就非常担心千切的社交状况。不过其实对千切来说那些人根本无所谓,因为只要有像风音一样能好好理解他的人在就行了。

「以前对你自顾自的讲道理的事,还记得吗?」

「你干过太多了,是指哪一件?」

风音大力的捏了他的腿一下,让千切都笑着喊疼。

「在说以前让你放开心胸去交朋友这件事啊,果然是我不好呢。」

「人际关係也是一种能运用的资源,这你可比我懂多了。不过我就不擅长做那种事,太麻烦了所以不想这么干。」

「啊——还真的是因为这样啊。我那个时候是认真的以为你有社交障碍才......呜哇!」

千切捏起风音的脸颊,瞇着眼睛说道,「谁有社交障碍啊?」

「对不起。」老实的闭起眼睛,风音委屈的回应。

马上补偿性的揉了揉她的脸颊,千切看她晶亮的睁开眼睛时不由得笑了出来。

「因——为,你在罗实的时候从来就没跟谁要好过嘛。不过在蓝色监狱的你变得外放多了,是因为大家都是在足球上有造诣的人,比较容易產生共鸣吧?」

「因为足球已经是我的一切了,对理解不了的傢伙再怎么解释也只会得到一些表面的称讚而已,听着就不想深交了。」

「不懂足球就不过关的意思嘛。」

「也不能这么说啊,但都已经是佔据我人生大半的爱好了,要是不懂的话也别勉强自己来靠近我了吧,我提不起劲的。」

语毕以后,千切并没有得到回应。他看向风音,只见她停下了按摩、满脸闯了祸一样的不安。

「......虽然之前就陆陆续续努力看了球赛,不过真正认真的研究足球还是在和你分开的那段时间里......」抿起唇来,风音小心翼翼的开口,「我们好像没怎么深入的聊过足球不是吗?那时我顶多也只能祝贺你比赛获胜而已......你之前不会......其实觉得我烦吧?」

「喂喂,刚入学就跟我告白的傢伙这时候怎么开始担心起这个了?」本打算吐槽她后就带过这个话题,但千切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地让脸上的笑意打住。

「让她除了你以外谁也不要的牢牢抓住她的心。」当时,玲王是这么说的。

收起了笑容,千切在用鼻子深深吸吐之际缓缓眨了下眼睛,「是啊,超烦的。」说话的声音不知不觉严肃了起来,他接续说道,「明明投入的领域就不一样,为什么偏要对我那么执着,老实说我根本搞不懂。」

此时的风音已经像个做错事的小动物那样瑟缩的低下头来反省,而片刻后竟没有获得任何的安抚时,她认为千切是非常认真的在抱怨,她甚至正襟危坐了起来,安静的听候他发落。

「但是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就算你完全不懂足球也没关係。」见抬起头来的风音一愣,千切的目光变得极其柔和,「居然看了我的比赛啊,明明一定看不懂、像个笨蛋一样只知道我跑得很快对吧——像这样想着,就觉得很有趣......」

或许千切自己没有注意到,但面对他的风音看的可清楚了。他连嘴角都不自觉的扬起,像是在认真看着她,又像是陷入了过往的回忆里。

「刚开始觉得你入学时说的话荒谬到不行,结果我们真的一起做了好多事。我还真没看过哪个傻子对我这么积极的,所以我一直在想哪天你腻了就会跑掉。但是......」修长的睫毛覆盖了部分晶亮的红眸,千切顿了顿后又开口,「慢慢的不希望变成那样了啊,所以也必须主动去理解才行。」

情况突然变得和想像中的不太一样。风音听着千切忽地坦率的开始将过去的感受一一吐露给她知道,而这些内容完全超出她认为他会愿意直说的部分,至少不是现在,使得她一点都不想随意打断这个难得的时刻,又或者说,心头的雀跃与怦然阻止了她做出聆听以外的动作。

「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过,你老爱说是九岁那时开啟了一切吧......」隻手摸向后颈,千切撇开了头,「嗯,不是入学那天而已,就是那个时候吧。其实早在奔跑着和你对到眼的时候,就已经变成特别的东西了。」

千切不再说话以后,两个人之间便沉默了起来,简直像是让风音对刚才的话做出些回应似的。

风音的嘴一张一合的,想说点什么却好像总觉得用词不够漂亮。突如其来的内容让她的脑袋热的昏头,喜悦早已佔据了她的思考。

「你还是第一次......这么......」笑着吐了口气,风音终于把彆扭给丢到一旁。她俯身爬近,歪着头看向他别过的脸,「想让我一辈子帮你收拾衣服就说嘛!」

「别说得好像我只是为了使唤你才这么说的啊。」

「呵呵,儘管使唤我看看嘛?这是只有你才有的特权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