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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1 / 2)

张怀只觉有一道惊雷劈在头顶。在此之前,这件事他连想都没想过,向上爬,怎么爬?就凭他孤立无援,受人排挤,怎么能爬得上那靠资历和传承所决定的太医院顶层呢?

淑岚见他惊愕,也知道他心中所想,信手拿起书案上的纸笔,刷刷提了几个大字,递给了张怀。

张怀虔诚地接过,只见那纸上写了四个大字:“和光同尘”。

作者有话说:

清朝太医院级别:太医院内,宣统以前,级别最高的是五品官,被称为太医院院使。也就是说,太医院在清朝时,属于五品衙门。而在太医院院使下,则是左院判、右院判。它们的官阶为正六品。至于御医,则是太医院内的下属官员。

御医以下,又有吏目、医士、医生等职位。不过,这些职位中,除了吏目是从九品,医士、医生都属于不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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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升职

张怀还待再开口,抬头去看座上的淑岚时,却见她只是微笑,便知她不打算多说了。

他便又拿起毛笔,郑重其事地在刚才的笔记上写了淑岚刚才提到的“海克利姆”四个字,对淑岚说:“微臣知道了。微臣回去会念着海公的普济之心……至于这‘和光同尘’这四个字,微臣还要再回去参悟一番。”

他知道这是恩人留给自己的禅机,也是一道考题,不能说破。若是自己愚钝无法参悟,便也不配再进一步向她讨教了。

佟格格见张怀郑重其事地把笔记连同那四个字放进了医药箱中,捧传家宝一般离去了,才开口对淑岚说:“你赏他那四个字,他能琢磨明白吗?”

淑岚点点头:“他天资很好,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进了太医院,观察敏锐,医理也极通。聪明人若是愿意稍稍放下傲骨,把精力放在一部分在人情世故上,成就绝对不会差的。”

她今日让他回去琢磨这四个字,便是明着告诉他,忠臣要想做事,就要比奸臣更奸。

送走了张怀,淑岚松了口气,她看过的不少小说都告诉她一个道理:要想在后宫立得住,首先要培养一个靠得住的太医,而张怀虽然现在人微言轻,未尝不是一个可造之才,今日稍加雨露,未来可能便可长成参天大树。

又过两日。

福宁殿后殿,玄烨正一边闭目养神,一边把手放在案几上,让刘院使给自己请平安脉。

“皇上身体无恙,只是近来想必是cao心国事太过,有些心肺燥热,有失清润之象……并不碍事,只多多休息,多饮甘草茶即可。”那刘院使起身回禀道。

此时,梁九功从门外进来,打了个千儿,对皇上说:“为乌雅贵人诊治的张太医到,说是来回禀贵人病情的。”

“张太医?是哪个张太医?”玄烨问道。无论是太皇太后,还是皇太后,还是几个怀孕的嫔妃面前,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熟面孔转来转去,他倒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

“回禀皇上,是张怀张太医,两年前进的太医院,前几日那万寿功德宴上,他来过一次。”梁九功知道这件事被皇上上了心,为了防止主子查问,特意做了一番功课,此时倒是对答如流。“前几日就是他奉旨去了春溪阁,帮乌雅贵人看诊的。”

“怎么是他?不是说叫你去找个好点的太医吗?”玄烨眉头一皱,眼睛瞥向了侍立在一旁的刘院使。

他只记得上次是淑岚出手救了长生,对这个背景板张太医毫无印象。【看小说公众号:玖橘推文】

刘院使只觉得冷汗直冒,这话听着像是说给梁九功听的,实际上却是说给自己这个太医院院使听的。

梁九功自然也是看得出太医院的猫腻的,这刘院使,若是好差事就派给他的徒子徒孙,那些冷清差事,就派给这些没什么门路的小太医。

“禀皇上,这几日,夏院判都在马佳庶妃那里忙着安胎事宜,脱不开身,而钱院判则为太皇太后娘娘调理身体……微臣见张怀虽然年纪轻些,却医理极通,能堪大用。而这风寒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对症下药,便可无虞。微臣便叫他去历练历练。”刘院使冷汗直流,却不敢用袖子去擦,面对皇上的问话只好斟酌着词句作答。为了表示自己不是看轻乌雅贵人,他还狠狠地夸了张怀这小子几句。

这几句他夸得颇为违心:平日就看这小子是个刺儿头,也不知道顾及前辈的面子,太医院里没有跟他出得来的。

“好吧,那便让张太医进来,正好刘院使也在这,一起帮着看看方子。”玄烨并不知道刘院使此刻心中的百转千回,只是叫张怀进殿来问话。

一个区区贵人的伤寒药方,也要我一个院使帮着看?刘院使身为太医院之首,此刻感觉到了莫大的羞辱。

但皇上既然说了,他无有不从命的,只好点头称是。

来人进殿,果然便是那张怀。只见他开口便汇报道:“微臣前几日去为乌雅贵人看诊,得知乌雅贵人一直风寒未愈,缠绵病榻,吃了几副药也不见好,反倒更觉病情反复了……”

玄烨听见缠绵病榻四个字,就眉头紧锁,追问道:“现在如何了?”

“皇上不必担忧,臣前几日给乌雅贵人诊过脉后,重新拟定了一道方子,小主连续吃了几日,已然精神好多了,现在已经下得来床了。”张怀一板一眼地垂首回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旁人听了,只会觉得他初次面君,能对答如流已经是很好了,殊不知,从来耿直的张怀,让他钻研医术容易,让他撒谎,可太难为他了。

为了能成功在皇上面前把那个活蹦乱跳的乌雅贵人编成弱柳扶风缠绵病榻的样子,他私下里写了好几版稿子,反复背诵,这才勉强做到不一说谎就憋得耳朵通红。

“你有心了。”听见病情稍愈,玄烨点了点头,稍微一想,又觉得不对,便对旁边的刘院使道:“在张太医去诊治前,是哪个太医去看诊的?怎么小小的风寒治了那么多天不见好,反而缠绵病榻了?”

刘院使更是冷汗滂沱,他向来自持清高,何曾过问过这等小事?他正支支吾吾地答不出来,张怀这事却接过了话茬。

“回禀皇上,微臣听闻,皇太后前几日犯了积食之症,刘院使前几日侍奉在病榻之前,甚是辛苦,少往太医院来,可能并不清楚乌雅贵人之事。”张怀答得恭恭敬敬,字里行间都是替刘院使的失职遮掩。

刘院使暗中松了口气:这小子倒开窍了,只要皇上不把失察之责归之于自己,怎样都好。

张怀继续说:“微臣翻阅了乌雅贵人前几日的脉案,是夏院判与邓太医出的方子,一方是治疗风热,一方是治疗风燥,依微臣所见,两方皆不对症,才另乌雅贵人越发病体沉重,耽误了恢复最好的时机。”

刘院使一听,这两个名字他倒是熟悉,分属于太医院两大派系,一个是派系的领头人,一个是另一派系的得意门生。这二人平时针尖对麦芒,谁也看不起谁,这才开了完全药性不同的方子。

而张怀一张嘴,却把两大派系中给乌雅贵人开药的全打成了庸医。

玄烨听了,面露不悦:“岂有此理。张太医,你那方子可带了?给刘院使瞧瞧。”

张怀一躬到地,“微臣带了,为了研究其中药性,好对症下药,微臣日日将这药方带在身边,以便时时斟酌用量。”

说罢,又从怀中取了一张方子,高举过顶地递给了刘院使。

刘院使不知张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打算好好拜读一番张怀自称“斟酌研究”的药方,不料一打开那张药方,却是大跌眼镜。

只见那药方倒短,只有三行字:麻黄二钱、杏仁二钱、甘草二钱。

这有什么好斟酌的?这不就是张仲景的三拗汤的方子?怕是药馆里看门的学徒都会抓。他刚想说点什么,却见皇上和那张怀一起盯着自己。

刘院使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