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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1 / 2)

尽管俞知年不是亲生的,但总归是俞敏华的孩子,她是希望俞知年和俞知岁能团结一致,互相帮衬的。

“我那儿有一幅黄慎的《麻姑献寿图》,你去弄一尊麻姑献寿的雕像,怎么样?”严松筠出主意道。

俞知年觉得这也不错,笑道:“这事儿果然还是得问你,要是我跟岁岁凑一起,想不出来这么文雅的礼物,肯定最后送一堆宝石翡翠,她肯定也懒得挑,看上的都买下来,反正只要够多,总有一件是妈喜欢的嘛。”

想到俞知岁平常的做派,严松筠是觉得既好气又好笑,只好无奈地笑笑。

不过俞知年的话,让他忽然想起之前某天早上俞知岁说漏嘴的话,犹豫了片刻,他还是问道:“大哥,岁岁……她十岁的时候,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作者有话说:

小严总:我错了,我不应该让某人去上班的。

岁岁:?

小严总:如果你不去上班,我的钱包可能不会那么受伤。

岁岁:……天真,在家我会去拍卖会:)

小严总:???

严巧巧:你还给她送助理,果然是让她来玩的吧吧吧!

小严总:[当事人现在很后悔.jpg]

第二十章

俞知岁十岁的时候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听到严松筠的问题,俞知年目光微微一闪,“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都是陈年往事了,你有兴趣?”

“岁岁说漏嘴的。”严松筠回答道,一脸坦然地望向他,一字一字地重复着俞知岁当时说过的话,“虽然很感谢你夸我,但十岁以后,我就不敢这么想了,谁知道明天我会不会就死了,但钱还没花完呢?”

“你看,是她先提到这个时间节点的,所以我猜测,那一年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或许还是影响到她三观的大事。”

严松筠的猜测有理有据。

每个人的性格形成都与其成长生活的环境密切相关,俞知岁喜好奢侈享乐,活在当下,信奉今朝有酒今朝醉,喜欢热闹,都不是生来便如此的。

俞知年听着他的话,心里不禁咋舌,这人记忆力也太好了,要是谁说话得罪了他,那不得被记到死啊?

他笑了一下,“你说得很对,岁岁十岁的时候,确实发生过一件天大的事,那是自从她爸妈去世以后,俞家少有的几件大事之一。”

严松筠闻言摆出倾听的姿势,“哦?”

见他真的想知道,俞知年便摇头笑笑,“你应该知道,我不是我妈亲生的,而是十岁时被她从福利院领出来收养的。”

严松筠点点头,客观评价道:“姑姑的识人能力我向来是佩服的。”

一个女人,在兄嫂去世以后,一力撑起整个俞家,不仅保住了公司,还将公司做大做强,收养的儿子也知恩图报,一心一意辅佐她经营紫荆矿业,兢兢业业。

严松筠很难不佩服这样的人,况且她又是抚养俞知岁长大的人,在他看来,和正经岳母也没两样了。

俞知年笑道:“其实我妈以前眼光很差劲的,她自己也经常说,是因为吃亏吃得多了,这才锻炼出来了,不过人嘛,只要不是真的智力有缺陷,都是这样,要不怎么老话说吃亏是福呢。”

他一面说,一面转着左手中指上一枚戒指,严松筠知道他这是在思考和回忆,也不打扰,只执起茶壶,给他添了点茶。

“我妈这个人,以前运气是有点差的,嫁的前夫虽然家里资财颇丰,但为人刚愎自用,是个自以为是又看不起女人的大爷,我妈给他生了儿子之后,他就觉得稳了,觉得我妈离不开他了,开始在外头搞三搭四,被我妈抓奸在床。”

“我妈性子烈,虽然那时候她三十一岁了,人家都说过了三十的女人豆腐渣,离婚了就找不到再好的了,但她还是想离婚,偏偏这时岁岁的爸妈也出事了,俞家的矿啊,好像一夜之间就成了无主的,多少人等着生吞活剥了紫荆矿业。”

“唐家欺负俞家的话事人没了,当即就决定同意我妈离婚,离婚的时候她什么也没要,只是想带儿子走,她的儿子叫唐贺,是个懦弱又自私的人,他听了唐老太太亲妈不可能不认自己儿子的鬼话,信了,又害怕跟着我妈回俞家后要吃苦,所以不肯跟她,要留在唐家。”

“我妈争取了好几次都没用,他已经被唐家人哄住了,我妈心灰意冷,不再跟他来往,唐家怕她把孙子抢走,对外说已经断绝了母子关系,我妈去找他,他不仅不肯跟我妈走,还劝我妈跟他爸和好,说给唐家认认错就可以了,从那以后我妈就再没管过他的事。”

这些俞敏华的旧事听起来似乎与俞知岁毫无关系,但严松筠却没有打断俞知年的叙述,他知道对方不会无的放矢。

俞知年说得渴了,就抿了口茶,继续道:“我妈回了俞家,她以前都没怎么工作过,一下就要撑起一个公司,当然很难,加上矿上……你也知道,能开矿的,都不是什么善茬,她又是个女人,那些人看不起她,想欺负她,还说只要她嫁过去,就会帮她保住紫荆矿业……”

那样矿是保住了,可还姓不姓俞,就难说了。

又还有个才六岁的俞知岁要顾,俞敏华一狠心,决定以后都不嫁人了。

磕磕绊绊的两年下来,紫荆矿业俞父在时招揽的人才,有些已经另谋高就,留下来的都是忠心的老人,他们帮着俞敏华稳定局面,也好在俞敏华还是有能力的,紫荆矿业这才逐渐走出困境。

她工作忙,顾不到俞知岁,家里保姆也只能照顾衣食住行,至于她在学校怎么样,是被忽略了的。

“我听说岁岁刚上小学的时候,经常被人欺负,因为是就近入学,很多同学家里都知道俞家的事,有些小孩就欺负她,说她没爸没妈没人要。她又倔,不告诉家里,也不告诉老师,转天想了个办法,砸了人家玻璃,然后说是那几个同学干的,那几个小孩就被房主骂了一顿,告诉他们的家长,她就被那几个小孩找麻烦,她也不服气,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上去跟人家打成一团,直到老师打电话来,我妈才知道她在学校野成这样。”

再后来俞敏华觉得俞知岁这样下去不行,最好还是要有一个伴,比她大一点,能管得住她的最好。

于是俞知年就这样从福利院被接出来,成了俞敏华的养子,俞知岁的养兄。

“还特地给我取名知年,一听就知道跟她是兄妹。”

俞知年摇头无奈地笑笑,“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只有她喜欢我,我才有机会在这个家待下去,就想讨好她,可是你不知道她是一个多难讨好的小魔星。”

“她很聪明的,看一眼就知道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是被迫还是自愿,所以她不肯跟我玩,说我虚伪,那时候她才八岁啊,就像小大人一样了。”

俞知年说到这里又笑起来,仿佛想起很有趣的事,严松筠看着他的脸,心里忽然升腾起一股难以忽略的烦躁。

他收回目光垂下眼,端起茶杯喝了半杯茶,微凉的茶汤暂时压下了这股蠢蠢欲动的躁意。

“后来她可能觉得我烦了,就去问我妈,是不是他不讨好我你就要把他赶出去?我妈大吃一惊,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她说是她观察出来的,我妈为此跟我谈过,向我保证不会将我送回福利院去,我才大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