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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容×他的哀愁(1 / 2)

楼鹊加班加点整理完资料,终于把差事上交了。等她再回到公司里时,便听到了秋昭辞主动辞职的事情。公司里那几个吊儿郎当的alpha还在可惜少了个omega,而楼鹊则是百感交集。她真心实意地教导过秋昭辞,做不到完全讨厌他,只希望这位后辈以后能改邪归正。

做完报告后,楼鹊向公司请了半个月的假期。对她来说,比起事业,还是爱人更重要一些。她的外婆住在乡下,有着青山绿水。虽然科技不先进,但足以保证基础生活。乡村里空气新鲜,没有挥之不去的汽车尾气,也没有仰视高楼大厦的压力,是一个调整心情的好地方。楼鹊买了机票,想带着姜槐一起去见她外婆。

姜槐晕车、晕飞机,一路上都说不出什么话。楼鹊只能握着他的手,对让他受苦一事感到抱歉。但她仍旧继续了这趟旅程,希望能给予他一段平淡而温馨的回忆。

下飞机后,楼鹊在机场看见了自己的外婆。老人家和以往一样精神焕发,除了白了一半的头发,简直就像个年轻人。她开心地拍着自己外孙女的背,“鹊鹊啊,几年不见,你长得比你妈妈还高了啊!”

是的,“鹊鹊”这个昵称就是外婆给她起的,以前打电话时被一旁的宁宣祺听到,从此就会时不时念一下来膈应她。但如果是外婆的话,楼鹊虽然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一种温暖。

外婆真的很爱她。小时候某一次饭局,一群亲戚趁着她父母不在,对她评头论足,说她看着不像能当alpha的料。他们以为小楼鹊听不懂这些暗贬,但她能感受到空气里飘向她的恶意,难过地差点又要哭出来。

外婆就是这个时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把将大肘子塞进最多话的那张嘴里,“他妈的,请你吃席给你脸了是吧?还敢编排我外孙女!”

后来父母知道了这件事,几乎就不和那一家人来往了。但外婆那既粗鲁又潇洒的英姿,一直被楼鹊铭记在心。哪怕外婆偶尔也会像宁宣祺那样做浑蛋事,比如用筷子蘸白酒喂她,把她辣哭,她也是打从心底喜欢外婆的。

“外婆,我初中的时候你就这么说了。”楼鹊笑道。

“没办法,记性不好了,老觉得你才刚长到我下巴那里。”外婆比划了下两人的身高。开了几句玩笑后,她这才注意到站在楼鹊身后的姜槐,猛地一拍手,“哎呀,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你说过要带孙女婿过来!”

对身份的承认,让姜槐眼中的惴惴不安减弱了几分。他鼓起勇气往前站了一部,微笑道,“外婆好。”

“你好你好,是小槐对吧?”外婆欢喜地看着姜槐,“多好看一孩子啊,我家鹊鹊能娶到你简直是她的福气!”

她说着就像对待楼鹊一样,习惯性地握住姜槐的手。老人的手做多了农活,粗糙而充满热量,吓得姜槐条件反射地后仰。楼鹊心知他不喜与陌生的人肢体接触,何况外婆上来就这么热情。她刚想拉开两人,就看见姜槐眼中刚要浮现的惊惶竟自行褪去,他自然地回握住外婆的手,笑着说了句,“那是我的福气。”

看着他得体的礼仪,楼鹊突然想起,他是姜家的人。是和他的哥哥姜越一样,在小时候接受过礼仪教导的人。

他们乘着大巴士来到村庄门口,又坐着外婆的三轮车驶过水泥路。楼鹊问姜槐还晕不晕,他摇了摇头,“不会,坐在这里能吹到风,很舒服。”

看他的表情还算舒适,楼鹊放心下来,开始介绍沿路的地点。左边是村长老王家的南瓜田,右边是他家老牛休息睡觉的地方。姜槐有一下没一下地应声,中间问了一句,“为什么我觉得这些蔬菜长得都一样?”

楼鹊笑了笑,“我第一次来乡下也这么觉得,后来渐渐就能认出来了。你看那长着紫色花朵的是茄子,兔子耳朵一样的叶片是青菜。”

“鹊鹊这傻丫头,以前分不清水稻和杂草,知道自己割错了之后还坐在地上哭呢。”前面一道声音掺合进来。

楼鹊:“外婆……”

而姜槐就在旁边捂着嘴笑起来。不是目的性地安抚、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笑,银铃一般轻轻飘到了田野里。看他开心,楼鹊也就没有阻止外婆揭开自己的黑历史了。

三轮车来到外婆的土房子前。院子里的大黄狗看到车子后,立刻晃着尾巴嗷嗷地叫起来。等看清主人身后的两个不速之客后,它的尾巴迅速夹了起来,肚子贴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声。

外婆敲了下它的脑袋,“呜什么呜!连你姐姐都不认识了,该打!”

大黄狗挨了打,眼神瞬间清澈许多,歪着脑袋用黝黑的眼珠在楼鹊脸上打量一会,又嗅了嗅她身上的气味,最后发出一声欢快的“汪”,抡起尾巴扑到她身上。

“住手,小黄,别扑我的衣服!”楼鹊半是愉悦半是惊恐地跑开了,而长成大黄的小黄就在后面追。而姜槐则静静地看着一人一狗在院子里你追我赶,好像在透过他们看另一幅景象。

中午时分,外婆为款待小辈,拿出提前处理过的一只兔肉和猪肉,再解下家里晾了许久的腊肉拿来炒菜。姜槐吃得斯文,饭量却比平日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