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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2)

杨嬷嬷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可越是这样她越是担心,若殿下用心到这种地步,那此事她还是要回禀了太后才是,至少得让太后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存在,才不算她的失职。

守铭唉声叹气地:“怎么就让那个丫头得手了呢,可被她谋算到手后她又不珍惜了,眼界窄的只看得到正头娘子,也不想想,若是跟了咱们殿下,再把殿下侍候好了,焉知以后宫中会没有她的位置。”

杨嬷嬷听后摇头:“难,她其实也不算心窄,还是挺聪明的,她那身世与过往让殿下怎么提溜她,她注定都是个见不得光的存在。”

说到这,杨嬷嬷闭嘴了,但她心里却在继续,就算殿下的新鲜劲儿能长久,不过只是个玩物罢了。若让她来选,她倒是赞同沈宝用的选择。

杨嬷嬷摇了摇头,她怎么能共情那小贱人,明明是她不识抬举,扰了主子的兴致,害主子着那么大的急,是沈宝用该死。

守铭与杨嬷嬷都沉在各自的心思里,而屋中的薄且此刻坐得端正,他靠默写心经暂时按住了自己。但到了天黑时,他终是再也不想忍,先是去到了落蜓轩。

院中还亮着灯,估计是云甄那丫环嘱咐的。薄且在衣彤看到他之前,出手弄晕了人。

现在整个院子就他一个清醒的,薄且走到屋中,从这里完全看不出来,生活在这里的主人已离开多日的样子。所有日常用品看着一点儿都没少,连屋中摆放的植物都是一派生机勃勃。

薄且走到梳妆台前,一应女子所用的东西铺满桌台,那梳子上还有残留的发丝,薄且拿起来看了看,然后把梳子扔了回去。

他环顾整个屋子,看来她做得很小心,几乎没带走什么东西,以她的小聪明,恐怕揣在身上带走最多的就是银子了。

也是他大意了,不该让什么云甄一点点去渗透,他就该派过来个自己人,提早把人看住了。他只是万没想到,她竟如此胆大妄为。

薄且看完后,发现自己还是心情闷郁,他离开落蜓轩去往下一个要去的地方。

佑前巷这个没有牌匾的院子,阿感没想到殿下会这么晚亲自前来。

“我说的你都记下了吗?”薄且交待了他一通任务后问他。

阿感道:“都记下了。”

薄且:“要快,已经慢了别人几步了。”

阿感:“下属们会以最快的速度散出去,相信不用多久就能有消息的。”想了想阿感又说,“不需要考虑目标已出城的可能吗?”

薄且:“暂时不用想这个,这几日因朝中公告重大事项,城门管得严,出进都有记录,人应该还在都城中。”

阿感这下全明白了,接下任务领着人去做事了。他们做事是不分白天黑夜的,只要接到命令,就要马上行动起来,一刻都不会耽误。

而这时,沈宝用还正在梦乡中。

几日前,她悄悄地溜出王府,后面的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顺利。她本打着试一试的想法,拿着自己平常的绣品找到了一家看上去顺眼的绣坊。

谁知绣坊好像接了大单,大家都很忙,一个主事的看了眼她手中的绣布,然后让她在一张绣桌上照着描的样子走几笔线看看。

沈宝用照做,几下过来对方叫停了她:“行了,户籍哪的?”

沈宝用马上停手抬头:“都城的。”

“拿出来我看。”

沈宝用又把包狱打开,拿出了从王爷那里得来的新户籍递给了对方。对方看了一眼后,还给她:“你留下。”

然后此人开始快速地说着,让她找谁,每日何时上工,何时吃饭,何时休息,工钱几何,还有如何请假的问题。

沈宝用跟在后面,一一记了下来。最后她问:“您怎么称呼?”

“叫我魏姐姐就好,咱们这管事的没在,不过现在正用人,你手艺一看就是熟工,我能作主把你留下,以后好好干就是。”

沈宝用:“谢谢魏姐姐,我会好好努力的。”

“嗯,去领衣服吧,领完换上就有人带你上工了。”

沈宝用被带着去换了衣服,料子当然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好在结实,作工也不错,衣服袖口的地方还绣着绣坊的名号,“水墨坊”三个字。

好个清雅的名字,听上去不像是个绣坊,倒像个做笔卖砚的。

绣坊是真不养闲人,换了衣服的沈宝用马上就有了自己的位子,眼前放着宽大的绣桌,这是沈宝用没有用过的。

她对眼前之物爱不释手,这样的东西cao作起来可比她在撑布上方便多了,一直带着她领衣换衣并把她带到位置上的绣娘告诉她,眼前的东西要怎么用,她们要绣什么。

沈宝用一听就明白了,道谢后就开始上手了。刚开始稍许有些手生,适应过来后,她的速度跟了上来。

带着她的绣娘过来一看直点头:“不错,你是我带过最省心的,魏姐姐这回算是领进对人了。我叫雨娘,你呢?”

沈宝用:“姐姐叫我阿用就好。”

从这天开始,沈宝用开始了在绣坊的工作。

她在这里适应的很好,沈宝用根本不担心与其他绣娘的相处问题,她见多识广,流浪的时候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没有她摆平不了的关系。

况这里虽然人多,但大家都是闷头干活、吃饭,就是休息的时候有些交流,关系相对简单,根本没有什么矛盾。

最让沈宝用感到满意的是,水墨坊在吃上很大方,沈宝用对这里的伙食很满意。于是她安心在绣坊留了下来,一下子省去了买屋找落脚点的麻烦。

也正是因为沈宝用一下子就找到了落脚点,所在她在外所呆的痕迹几乎没有,这给薄且找人加大的不小的难度。

阿感一行人费了很大的功夫,只查到那位沈姑娘只在街东的一个摊子买过茶水喝,其它的就再也查不到了。这人像是原地蒸发了一样,难寻踪影。

阿感很挫败地把结果汇报给太子殿下,他能感觉到殿下的不满意,他也不满意,他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棘手的任务。

薄且听到阿感的汇报,不得不想,难道沈宝用一不做二不休,真的离开了都城。

他知道若真是如此,多耽误一天意味着什么。保险起见,薄且对阿感下了新的命令,让他组织人出城去寻,也不用多寻,三个方向寻个三日,若没有线索就可以确定人没出城,把人撤回来,在都城埋头继续找,他是不信人会凭空消失。

以他太子名下的网羽,在确定的城镇想要找一个人,是不可能找不到的,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