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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岛Berde(19)(1 / 2)

作者:frandzo

2023年8月3日

字数:9,62·谁背叛谁

奈维卡苏醒了过来,因为后脑挨了一记重击,她仍感觉耳朵里嗡嗡的,不过好在是能看清楚四周了。

那是熟悉的壁画,来自南方的粗犷而平直的风格。自己的手脚都是裸露的,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子,仅仅是这样就感觉到了温暖。

「又回来了吗」她有些沮丧。

妹妹奈卡维娅似乎很劳累,侧躺在一条长椅上正呼呼睡着,全然没有顾及见习修女的袍裙从原本膝盖的位置已经滑落到了大腿根部,少女在白色过膝袜以上的可爱的大腿就这样袒露了出来。

「怎么也不睡到床上去?」

奈维卡有些疑惑。姐妹二人常在城郊的这处小小的教堂留宿,本应有两张小床并排摆在厅里。

她把头转向另一边,发现一个黑发的男性正躺在本属于她妹妹的床上,眉间颦蹙着,似乎是陷入了昏迷。

「男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奈维卡颤颤巍巍地爬起身,艰难地弯下腰去捡自己的鞋子,却失去了平衡扑倒在了地上,打翻了轻巧的木质折叠床,发出了「砰」的声响。

「姐姐!没有事吧?」

修女奈卡维娅被惊醒了,她急忙跑到摔倒的姐姐身边,扶起翻倒的床,再努力地把姐姐抱起来挪动到床上。

「谢谢你,奈卡维娅。维罗妮卡小姐下手太狠了」

奈维卡对着妹妹苦笑道,她温柔地抚摸着妹妹软乎乎的脸,而奈卡维娅则检查起了姐姐的身体。

「你一直从昨天昏迷到现在,身体肯定没有力气了。你就乖乖躺着哪里也别去,我会给你拿吃的过来。上厕所的话你就叫我,我会扶你过去的」

「奈卡维娅」奈维卡笑嘻嘻地打断了她。

「怎么了,姐姐?」

「让我亲一口!」

「别闹了」

奈卡维娅红着脸,却主动俯下身吻了姐姐的脸颊。

「呜哇!满足了!」奈维卡满意地笑着,仿佛忘记了自己身体的难堪。

「对了,他是谁啊?」

突然,她想起了躺在自己身旁不到一码的距离的那个男人。

「啊,是克雷肖女士带来的。他的内脏不知道怎么的,受到了很严重的震伤,被带过来的时候他一直在吐血不过已经救回来了,克雷肖女士发明的法术起了作用。」

奈卡维娅两眼发光,翡翠般的双眼像极了夜间觅食的猫。她挥舞起双手,得意地向姐姐展示自己新学会的法术。

「是吗?那太好了!」奈维卡也很为妹妹高兴。

「听说,他是维罗妮卡和薇雅小姐的老师,她们和克雷肖女士一起把他送过来之后就跑了出去,好像还带着武器」

奈维卡皱了皱眉头,有些气愤地咂了咂嘴。

「我们一开始就被她们盯着那,阿纳丝塔夏小姐呢?」

奈卡维娅摇了摇头。

「维罗妮卡她们是乘着你的马车回来的。到了这里她们才解除了两位车夫的昏睡咒,已经让他们回去了。阿纳丝塔夏小姐应该和两位骑士小姐在一起的。我不清楚」

听罢,奈维卡托着腮沉思了一会儿。

「维罗妮卡她看上去很生气,是因为这个男人吗?她们要安娜小姐来做什么」

姐妹二人相继陷入了沉默。

————

房间里猩红色的雾气慢慢消散,我终于看清了克雷肖的表情。我的心里五味杂陈,而克雷肖那复杂的表情则像是她用什么魔法读了我的心之后把她读到的一切全都画在了脸上。不管怎样,我都被这张仿佛不属于她的脸吓了一跳。

「事态比我想的糟糕呢。」

她拿起烟斗,猛吸了一口,闭上嘴,一动不动地瞪着玻璃瓶里剩下的液体——因为她及时将瓶盖封上而没有没有全部逸走。就这样直到烟灌进了她的肺,才用力地咳嗽了起来。

「没有事吧?」我伸手去拍她的背,她抚着胸口咳了好一阵才恢复。

「有点棘手,我慢慢解释给你听但请你听完,无论我说了什么都先不要激动。」

我点了点头,心脏怦怦乱跳。那些颜色宛如魅魔的yin纹一般的烟雾来自阿纳丝塔夏的体液,想必结果已经不必多言了。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安娜她和梅拉提到过的那个高阶魅魔有过接触,那个魅魔则可能有着cao纵魔物的能力。」

克雷肖一边解释,一边快步地走向各个架子,利落地把各种各样的魔素材料和卷轴放到手推车上,运送到工作台前。

「不出所料的话,南方的悲剧正是由她引起,而她也出于某种因素保全了安娜的性命。没有让她被魔物侵害,也没有让她在冰天雪地里冻死。」

一张占满一整张工作台的卷轴被摊开,各种魔矿研磨成的颜料被依次码放好。克雷肖展开她一整套(约有上百支)粗细、质地都不相同的画刷,在卷轴上飞速地画起了魔法阵。

「最早听维罗妮卡给我的报告时,我就有了些设想,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佐证。」

克雷肖转眼便完成了手里的法阵,她将剩下的半瓶阿纳丝塔夏的体液混入到无色的溶剂中,用画刷抹在了法阵中央的留白处。

「你来发动吧。」

她从手指上取下一枚戒指递给我,我佩戴好后发动了启动法阵的术式。这一次没有那般眩目的效果,仅仅是法阵的中央逐渐显现出了复杂的纹路,由猩红色的颜料汇成。

「这是」

「唉——」

克雷肖用手拍了拍脑袋,叹了口气。她取来一本画册,上面有各种各样相似的猩红色纹路,那都是魅魔的yin纹。

「一般来说,颜色越深、图案越复杂,这个魅魔的等级就会越高。这一次显现出来的这一个,是我见过等级最高的,而且」

她翻到其中一页,上面有一个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颜色较浅的纹路,一旁书写着各种信息:这个yin纹图案由法术卷轴提取,提取时间约为五年前,而被提取者是——

「维罗妮卡!」

那幅画,那个和阿纳丝塔夏有种同样的头发和眼眸的梦魔

那一年阿纳丝塔夏从中级公学毕业,也是同一时期被她的父亲、南方边陲的男爵指示回到南方

「不,那个魔女应该被莫德雷德封印了才对!」我想象到了一个非常坏的情况。

「安娜的族人一路被称为魔女、遭受歧视,是不无道理的。」

克雷肖长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我坐到茶桌旁。

————

马车从苔原的田地间驶过,一个高大的身影早已在架设有重型弩炮的城墙下等候。即使在夏天,这里的一切也总是灰蒙蒙的:马车扬起的尘埃,田里还未抽穗的大麦,城墙投射下的阴影只有这里的领主男爵身上穿得色彩鲜艳。

一位少女被侍从从马车上搀扶下来。刚从贝尔蒂的腹地抵达,她身上的一身行头还很清凉,露出白皙的四肢,在凛冽的风中单薄的身躯猛地打了个冷战。

「安娜!」

女儿已经三年没有回家,在他记忆中还是个瘦小文静小女孩。她长高了不少,身材也已经成长得像个女人了,但她淡金色的头发和灰绿色的眼眸是不会让人认错的。除了她和母亲,贝尔蒂再也找不到第三个有这样的特征的人了。

「我的女儿,安娜!你已经长大了,真是令我骄傲!」

男爵张开双臂,想抱抱自己许久未见的女儿,却被对方置之不理。

「别来无恙,父亲。」

少女的话语十分冰冷,她的视线也始终压得很低。撂下一句问候,浅浅行了礼,她便径直夺过仆人手里的行囊,向城墙内走去。

「阿纳丝塔夏!你在王都就学成了这副无礼的样子吗?」男爵大喝道。

少女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两人就这样沉默地伫立在城门下。少女的肩膀在抽搐着,从背后可以看到她将一只手抬起,放到了脸上。

一阵风刮来,衣着单薄的女孩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男爵长出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女儿的身上。少女本想挣脱,可无奈父亲熊一样的手掌仿佛要捏碎自己的肩膀。尽管她知道这已经是小心翼翼,可还是忍不住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