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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我的母亲是最大的反派(20)(1 / 2)

【开局我的母亲是最大的反派】第二十章:功德满,天门开

作者:钵钵鸡

2023年2月16日

字数:16297

青云派。

戒律峰。

云楼和王月儿都是看向了王涯和碧沐清,显然青云城的变化他们都看在眼里,急需要一个答案。

王涯缓缓开口道:「自云雾山谷之后,我回到了青云峰……当时青云峰大会即将开启……在我回来之后,我就觉得青云峰的气氛更加怪异……」

云楼和王月儿对视了一眼,显然他们两个现在都已经知道了青云峰如今的情况。

「我发现万事峰的行事谨慎了许多,不像之前那样猖獗了……月儿你被出卖的事情绝对和万事峰脱不了干系,但是万事峰如今却格外的谨慎,让我一时之间居然没查出线索……」

王涯双手负后,继续开口道。

云楼眉头一皱,他自然是知道万事峰中有叛徒,就连他合欢派用些手段都能得知的消息,他不用想都知道佛教和魔教绝对会有办法能搞到这样的机密情报。

王月儿自然也是黛眉微蹙,显然这件事给她带来的影响真的很大,她每次想起那惨死的师弟师妹,心底都忍不住涌起一股恨意,她想要报仇。

「但是在我仔细的搜寻之下,还是追寻到了蛛丝马迹……只是……」

王涯皱眉道。

「只是什么?」

云楼和王月儿两人问道。

「只是我寻着层层蛛丝马迹,那最终的线索都指向了万事峰的一位地位较高的长老,正当我想要将他抓来盘问一番的时候,那人却在我即将找到他的前一晚出去执行任务了……」

王涯皱眉道,显然这件事情不简单。

到底是什么样的的任务才会让一名地位崇高的长老亲自下山去执行,在他记忆里面那位长老似乎很少下山,平时在青云派作威作福,享受着权力和弟子送来的财富,贪生怕死,但是由于那位长老也没烦什么大错,王涯就一直没对他动手。

哪曾想这次想对他动手,这人居然跑到山下了,这让王涯更加觉得此事不简单。

「那后来呢?」

云楼和王月儿继续问道。

「就算是去执行任务了又如何?我想抓的人,天底下能逃脱的寥寥无几。」

王涯负手而立,淡淡的说道。

他确实有资格说这样的话,毕竟试问这时间有哪个人能够一人同时对敌魔头、暗影派掌门和合欢派的掌门?哪怕三人都不是全盛状态,但是这份成绩也能无愧于王涯在外的名声。

云楼和王月儿这次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王涯的下文。

「可是待我赶去捉拿那长老的时候……那长老突然暴毙了……死因是魔教中人出手了……」

王涯开口道。

「为什么他会和魔教中人接触?」

云楼和王月儿瞬间就抓住了关键点。

「万事峰给的解释是长老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发现这件事情后面是魔教在捣鬼……当时那石富石长老正好遇上了这件事,他大怒无比,就出手了,石长老本就是九楼的大高手,仙人之下自然无敌,按道理来说就算打不过自保也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谁知道那魔教居然使用计谋,提前给石长老下了毒,这才让他含恨而亡……「王涯开口道,只不过语气带着怀疑,显然是不相信。云楼和王月儿对视一眼,显然都是看出了眼中的怀疑虽然他俩和石长老的接触不多,但也对他的贪生怕死早有耳闻,这样的一个人会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么?「呵呵……这石长老向来胆小如鼠,一直龟缩在青云派内作威作福,哪里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呢?况且在石长老死后虽然万事峰表面上群情激奋,动作不断,可是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出多大的力,这一切只不过是万事峰装模作样罢了……「王涯冷笑着说道。「

这样说……那有问题的岂不是……」

云楼和王月儿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是的,你们猜的没错,所有的线索都若有如无的指向了当今的万事峰峰主——沈万云,但是自我回来之后,他们行事更加小心了,与之前猖獗的行事风格有很大的不一样……联想事情的先后……我认为,这有可能和云雾山谷一战有关……「王涯娓娓道来。「那万事峰和魔教有所勾结?」

云楼提出了这个想法,他凭借这几件事也能推断出来。

「有可能……」

王月儿也是黛眉微蹙。

「呵呵……」

王涯有些赞许的看了两者一眼,随后又继续开口道:「不止……我怀疑佛教也参与到了其中……前些日子我一直到处调查此事,我发现佛教和魔教的人在青云城出现得多了起来……被我发现之后,索性是直接不躲了起来……显然是打定主意要对我们出手了?」

「那青云派发生了什么?」

云楼和王月儿同时开口道,这显然是他们最想要知道的问题。

这时候沉默许久的碧沐清缓缓地开口道:「发生了不少事情,但是不是坏事……「「是这样的……」

王涯开口道,但是又皱起眉道:「这次的青云峰大会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青云峰大会都显得平静……就连一直最为激进的万事峰和白云峰两位峰主这次居然一反常态,没有在青云峰大会上继续提出向山下发展的建议……要知道这两位峰主近些年来可是一直希望大开青云派的大门,让世人都能随意上山……让山上和山下人都能和平共处,其乐融融,让山下人都能接触到山上人,给世人留下一个好的印象,说明青云派并不是不近人情的修仙人,而是那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云楼和王月儿看了王涯一眼,这听起来似乎不错?「听起来不错是吧?可真是这样吗?」

王涯讽刺的笑了一声。

「云儿……月儿……你想想如果真是那般……那这像那山下的什么?」

碧沐清伸出玉手理了理王月儿的发髯,开口问道。

「那岂不是另外一个朝廷?」

云楼脱口而出,如果真是这般,那哪里像那修仙的高山了,这明显又是那山下的有一个朝廷罢了。

「对了。」

王涯有些赞赏的看了云楼一眼,又冷笑着开口道:「白云峰和万事峰不是想要天下大同,人人安居乐业,和睦相处……他们只不过是想当那山下的又一个皇帝罢了……说什么劳什子一堆大义,不过是想满足他们欲望和贪婪的借口罢了……呵呵……山上的老神仙当够了?又想去山下当个皇帝玩玩了?我看他们是活够了……」

云楼和王月儿对视了一眼没说什么,等待着下文。

「我猜是因为云雾山谷大战……正好被我赶上了……哼……」

王涯冷哼一声,继续开口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内讧了,但是这对我们来说却是一件好事,那魔头重伤,血遁之术让他实力下降大半,那魔头想要恢复到巅峰时期至少得一年左右……这段时间魔教是没办法掀起什么风浪了……就剩下一个佛教和摇摆不定的合欢派和暗影派,成不了什么气候……」

云楼和王月儿心中都是一惊,没想到这段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青云派居然险些被佛魔围攻。

「估计沈万云和许文诸那俩废物应该也是这般才沉寂下来的吧……哼……胆子不小……敢和佛教和魔教的人勾结……真是不想活了……」

王涯眸中寒光闪过。

「虽然沈万云和许文诸实力不如你,但是两人身为峰主,自身也不可小觑,再加上他们身后站着的是青云派目前的人数最多的两座峰。门人弟子无数,可不太好处理呀……」

碧沐清开口道,水润的眸中有些担忧。

云楼和王月儿也是点了点头,他们这么大一个戒律峰加上王月儿这一个王涯的亲生女儿和云楼一共弟子才俩人,这怎么能和人数众多的万事峰和白云峰相比呢。

「哼……要是我真想杀了这俩叛徒……谁也拦不住……」

王涯眸中杀意流露,无意间释放的剑气让周遭的空间温度都上升了几分。

碧沐清站在两个小家伙的前面,周身碧绿色的灵力涌动,将那股热力抵挡在外面,没好气的白了自家夫君一眼,开口道:「你这是干什么?没看到两个小家伙还在吗?」

「哦哦哦……」

王涯一脸尴尬,连忙收起了周身的气势,刚刚威严无比的样子瞬间消失不见,在家人的面前,王涯总是没办法严厉起来,也许是许久的心结被解开,王涯此也是开怀大笑,感觉畅快无比,家人在身的他感觉即便是面对任何困难都不怕。

一时间云楼和王月儿看着王涯的样子也是忍不住捂嘴偷笑,碧沐清也是勾起了一丝绝美的笑容。

戒律峰外面此刻艳阳高照,温暖的阳光尽情的抚慰着大地,在那云雾之中有仙鹤飞舞,奇珍异兽飞行。

那热烈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古老松树的树枝,在地上留下了斑斑点点细碎的剪影,在那地面上的阳光之间,有小动物找到一块舒适的地方正欢快的躺在地上撒欢,懒洋洋的舒展着身体,梳理着身上的毛发。

这一切形成了一道和谐的美好风景。

淤积在戒律峰上空许久的乌云随着两个小家伙的到来都被驱散,一时间天朗气清,微风和薰。

云楼和王月儿这两个小家伙不仅仅是代表着戒律峰的亲传弟子和王涯的亲生女儿,更多的是代表着戒律峰的传承,代表着戒律峰的希望,这两个人凝聚着戒律峰所有的心血,他们就是在王涯之后的两把剑。

一把用来守护戒律峰,一把用来守护青云派。

很明显,王涯和碧沐清早就看出了云楼和王月儿两人情投意合。

虽然王涯表面上对着云楼很严厉,可是正所谓是爱之深责之切,他一直都对与云楼予以厚望,不吝赐教,同时也在观察着云楼的品行和性格。

碧沐清一直都是很喜欢这个听话懂事且修行天资极佳的弟子,再加上她一向很尊重女儿的选择,因此早早的就是将云楼当成了自家人,自然是百般照顾无微不至。

但是两人还是没有就这样将自家姑娘交给云楼的打算,直到现在。

知道云楼冒着生命危险跳下悬崖将王月儿带了回来,碧沐清和王涯此刻才真正的将云楼视为了自家人,从此之后必将倾囊相授,将其培养为下一任的戒律峰峰主……甚至是……掌门!王涯完全就有这个实力,先不说他的实力本就是世间巅峰,这一点自云雾山谷之后自然就已经是天下公认的事实。

*********青云城,酒馆。

一人在酒店饭馆饭后喝得酩酊大醉,就开始高谈阔论起来。

只说那一日,那青云派戒律峰峰主王涯女儿失踪了,连带着自家前去救女儿的亲传弟子也是惨遭那邪恶的魔教之手。

那王涯得知消息后又如何忍得,当即大怒。

当晚就驾驭着赤霄仙剑只身前去那危险重重的迷雾山谷寻找那凶手。

各位您猜怎么着?巧了。

正巧遇上那当时仅有的各大门派的掌门齐聚一堂……众人也是被那人的话语吸引了去,有不知情的开口问道,是哪些人?那人嘿嘿一笑道,正是那当今的魔教魔头,暗影派的掌门,再加上一个合欢派掌门。

诸位这是什么阵仗啊?当时仅有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的邪魔外道大门派掌门在云雾山谷就出先了三个,那可是天地下最顶尖的修仙者啊!其身后的背景那可是深厚无比啊!那后来呢?又有人好奇道。

后来?那人买了个关子,站起身来,双手胡乱的比划着,就像是在施展剑诀一般,随后又开口道。

尽管那三大邪教掌门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联合起来。

但是那戒律峰峰主俨然不惧,面色肃穆的大喝一声,今日就为天下除害,还天下一个太平,当即就手持赤霄仙剑就与众人战了起来。

就在这时那喝得大醉的突然停了下来,身体摇摇晃晃,就像是要倒下去了一般,一时间众人纷纷皱眉,大声呵斥着让这厮速速讲来下文,有些性急的甚至唤来店小二让其上一桶冷水来,就要将这厮给泼醒。

只见那人虽然晃晃悠悠,但脚下的动作却是不断,硬是没有倒下去,最后竟是以一个后仰的姿势盯住了他身后要对着他泼冷水的人突然大声的喝了一声。

那抱着冷水的人顿时被吓得一愣,那桶冷水竟是直接洒在了那抱桶的人身上,那人顿时冷得直打了一个哆嗦,要知道王涯剑平绝禁崖的时候才过年关不久,自然是天气极冷无比,哪怕是饭店内人数很多且烧着火炉热气旺盛,但是被这冷水打湿身体,那人自然是寒冷无比,暗骂一声,就要赶紧回家换衣。

却见那人腰力极好,双腿站稳,又是将身体直立了起来,继续开口道。

那王涯仙人以一敌三竟是将三人压着打,手中的赤霄仙剑每次出剑就像一轮荡破黑夜的大日升起,你们是没看见,我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就觉得眼睛被那锐利的剑气给灼伤了,直到几日才恢复。

那浑身湿透那人本想早早回家换衣,但是听到这里居然也是忍不住的停下了脚步,挤到屋内的火炉旁边,脱下了身上的衣服架在一旁的架子上烤了起来,同时不断的搓着手在旁边认真的听着。

见众人渴望的眼神,那人嘿嘿一笑,很是享受众人渴望的眼光,但是似乎也不敢再卖众人的关子,于是继续开口道。

那剑气自云雾山谷升起,璀璨的剑光冲天而起,那道赤红的剑气直直的将那极黑的天穹分为了两半,剑光之后,那天穹都久久的不能愈合,就像是神罚一般。

那道剑光在云雾山谷就像是升起了一轮大日,那炽热的剑光就像是人间的第二轮太阳,那云雾山谷的雾气竟是被驱散了无数,先在去云雾山谷的危险性更是大大降低,不再像是之前的禁地。

这一剑剑起后,那魔教的魔头直接是使出血遁之术逃窜了去,一身实力大不如前,不知要多长的时间才能恢复。

如果不是那合欢派的掌门不知如何到了仙人境,阻拦了那道剑光片刻,只怕暗影派掌门和合欢派掌门都讨不到好。

但是这俩掌门也是匆匆离去,不敢与大剑仙王涯抗衡啊……一剑让三个仙人境避战逃窜……这就是大剑仙王涯啊……那人眼眸中出先追忆之色,仿佛是在仰慕着那一剑。

众人也是没有说话,默默的或坐或站立在原地,他们眼中光芒闪烁,也是在想象那到底是何等的一剑。

他们之中有落魄的贵族子弟,家族豪富,也有难得进城一次,由于路途遥远,哪怕是清晨不到天亮就出发,但是由于路途实在太过遥远,办完事准备回家之时已经是傍晚,于是在这里下榻一晚明天赶路回家的农夫。

总之,在此刻他们不论是什么身份,但是都是静默无言。

他们似乎是在回忆之前,回忆那幼时的屋子,幼时的小院子,幼时在各处寻来的那一把把「仙剑」。

他们在幼时还是孩童的时候在父母的肩膀下生活的时候,也是很喜欢在自家院子里面,或者在田间中,寻来一把趁手的「仙剑」,仔细的加工打磨一番,对着那些娇嫩的花儿和小草的顶端就是一顿劈砍,一边砍倒那些无辜的花草一边嘴里还发出「刷刷刷」

的声音。

仿佛是在幻想自已是一名大剑侠,此刻正手持着仙剑在千军万马中不断地奋勇杀敌,不断地取人首级,那一排排倒下的花花草草,就像是无数倒下的敌人一般。

他们就像是山水日志里面写的大剑侠一般,御剑而来,手持仙剑,扭转乾坤,救百姓于水火中,一剑霜寒十四州,一剑可挡百万师,将那来犯的敌人都化为剑下的亡魂。

等他们幻想之后,看清楚了眼前的状况都会暗道一声糟糕,连忙拿起手中的「仙剑」

就往自家跑去。

还能发生了何事?自然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不小心毁了别人家的庄稼,怕被家人责罚,就假装若无其事的回家。

然而每次饭后都会被邻居相邻寻来,毕竟小孩的手段还是太过拙劣,不管是沿着那地上的脚印还是一路而来被糟蹋的花花草草,都能寻到小孩的家来。

父母自然只能是连连赔罪,拿出写家里的珍藏的鸡蛋或者印两升米来,赔给人家,人家这才停止了泼妇骂街的行为,但还是骂骂咧咧的吐了点口水在粗糙的手里面搓了搓,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回去了。

小孩自知是给家里面惹了大祸,自然是耷拉着脑袋,任由父亲和娘亲处置。

可是没想到父亲和娘亲却没有责罚他,而是抱住他,开口道,孩儿啊,你以后要真是能够进那青云派,成为了那大剑仙,那咱们可就是飞黄腾达了,祖坟冒青烟了。

那农夫现在还记得当时父母的声音,那是包含着希望……甚至说是祈求……可是后来呢?后来到十六岁的时候,怀揣着大侠梦的小孩被父亲携带者跋山涉水来到了青云派,去参加那一年一度的招收大会。

为了能够提前达到,父子俩更是提前一天就带着干粮和阿娘的无尽的嘱托和希望出发,可是经过父子俩的连夜赶路,好不容易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赶到了青云派。

可是灰尘扑扑的少年看着青云派山脚下那站着长长的队伍,一时间愣住了。

那些少年们都衣着华丽,身边跟着美丽的侍女,少年一时间看呆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怎么会这般好看,比他们村里面最美的阿花还好看。

阿花是谁?阿花是一个名字,是一个少女,是少年的心上永不可磨灭的痛。

他和阿花是青梅竹马,两家里面早早的定下了亲事。

村里面结婚很早,往往十四五岁结婚的比比皆是,因为在那个贫穷和落后的村子里面,多一口人就代表着要多一分负担,于是早早的将自家的女子给嫁出去已经成为了一种习俗。

但是少年没有这么早就结婚,他始终相信自己是一个天才,之后会成为大剑侠的存在,因此他一直都没有与阿花成亲。

于是阿花出嫁了。

据说结婚那天阿花哭了,那大喜的日子新娘哭了,这种事情在那落后的村子里面可是绝对不能犯的大忌,阿花当即被她父母打了一顿,如果不是村里面的人觉得阿花这么好的姑娘死了可惜拦住了她的父母的话,估计阿花早已经被当场打死了吧。

少年在那天没敢出门,直到他知道阿花被打,他才偷偷摸摸的跑出去看了一眼。

血……很多的血……少年现在还记得阿花当时的样子,她的额头上被磕出了长长的口子,她的嘴巴和鼻子都在不断地流出鲜血,在他记忆里面那张美丽的脸此刻此时正被被鲜血沾满。

阿花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与平时穿的破旧衣衫完全不一样,她此刻是那样的美丽,这深深的触动了少年的心。

阿花此时正倒在地上,地上的泥泞将她的身体都给全部打湿沾染,阿花在泥巴里面不断地蠕动,似乎是想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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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早就被父亲打成重伤,怎么能站得起来呢?她的那个父亲,那个疯子父亲,抓着她的头,在她的大婚之日把她使劲的往门槛上撞,她那混蛋父亲仅有的一点力气全部都使在了他的家人身上,他打断了阿花的肋骨,将她打的口鼻出血,他似乎要将他的懦弱与不幸全部发泄在阿花这小小而柔弱的身子。

似乎这样做就能在村民面前提升一点威慑力,就能让人看出他并不是好惹的,并不是只能任由别人欺负的软蛋废物。

殊不知这样只会更加让人做实了他是一个废物的事实,他那仅有的一点力量,全部都用在自己的家人身上了……阿花的父亲一声都被人看不起,在阿花长大后,凭借着她那张朴实美丽的面孔在村里面博取了一点存在感,于是他似乎第一次知道了被人重视的感觉。

村里面偶尔有好心村民送给由于营养不良而显得瘦弱的阿花一些鸡蛋肉食,都会被阿花的父亲全部拿去撕拉搅碎全部吞进他那酒囊饭袋的身体,阿花的父亲是村里面出了名的混蛋,没有人愿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但是由于阿花的存在让阿花的父亲似乎有了一丝脸面,平时见人也敢吆喝两句打打招呼了,见到了路边的鸭子,也敢冲上去吓唬一番了。

当然,邻居家里面的鸡鸭他还是不敢动的。

因为之前偷了村里面的一只鸡,也不放血,也不拔毛,硬生生的将那只鸡给掐死了,然后用泥巴包裹着跑到山上点着火准备犒劳犒劳自己的五脏六腑。

村里面很穷,一只老母鸡对一个家庭来说就是极其重要的财产,平时都是好生供养着,就指望着那老母鸡能争气下几个蛋来,这可是村里面难得的荤腥,好玩意,可有营养了。

在这个村里面最多的就是以物换物,而鸡蛋就在这里面充当了极其重要的角色,在村子里面,鸡蛋就是货币,是什么东西都能换到的。

因此在自家的老母鸡不见了之后,那家人就迅速的寻找了全村。

全村就这么大,别人家有几亩三分地,家里面有几只鸡,几只鸭,有没有狗,村子里面的人都是互相知根知底,因此寻找无果的那家人自然就发现了村里面的那无赖不见了!阿花的父亲不见了是件小事,可是顺带着一只老母鸡不见了那可就是一件大事了,于是众人瞬间扩大了搜索面积,最终在那山坡上看到了升起的阵阵的黑烟。

众人追寻这那道黑烟寻去,达到的时候,阿花的父亲正好吃完。

众人见一地的鸡毛和那畜生嘴角泛着油光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是根本就不给阿花的父亲任何开口的机会,上去就是打,如果只是一个人打可能还会担心打重了,但是一队人群就不一样了,谁能找得到犯事的是谁呢?于是不少人都暗中下了狠手,毕竟这样的地痞流氓众人也是早就怀恨在心。

不管是自家种的菜被无缘无故薅了几颗,还是说老母鸡下了蛋,等到老母鸡咯咯叫唤的时候,主人家寻去却发现那鸡蛋早已经不翼而飞,老母鸡自然是不会撒谎,那这鸡蛋自然是被小贼偷了去,还有的是自家种的一些豌豆之类的可生食的,很早那豌豆片才刚刚冒出来就被人连根拔起了拿去吃了的,反正不管是不是阿花的父亲干的,此刻都完全算在了阿花的父亲身上。

毕竟他们其实都算是另一种阿花的父亲,每日互相算计着,今天想着去掰断别人家还未长大的笋子,让别人的竹子少上一根,或者是晚上假装出去转一转实则投点地里的番薯之类的,或者说是提前踩点,看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以方便下次动手的。

他们其实早就互相之间有仇怨,哪怕是双方为亲家,那也会因为在某种利益分配不合理上也有积怨,再加上村里面的少年和少女嫁出去之后早早的就自成一家了,有自己的小家庭,对待娘家和婆家的态度也有不同,自然是会引发两家的不满,久而久之,甚至三家都有矛盾的存在也不少见。

那些村民们正面都不好撕破脸皮,一身的怨气无处施展,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出气的对象,自然是毫不留情,一双双拳头和脚不断地朝着阿花的父亲身上砸去。

阿花的父亲只能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怪叫,就被众人的拳脚淹没,如果不是后来阿花的母亲带着她来村民面前跪下,估计阿花的父亲怕是要被活生生的打死。

阿花的父亲被打得生死不知,吃下去的老母鸡全部都吐了出来,来带着黄水和血块,母女俩看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男人,泣不成声,瘦弱的母女俩将软成一滩烂泥的男人拖回了家里面,悉心照顾。

没想到阿花的父亲命大居然挺了过来,不过却落下了终身的残疾,而且不能干重活。

母女俩本来就没指望这男人能给她们带来什么,毕竟阿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的混蛋村里面早就知道。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阿花的父亲居然将这件事情完全怪罪在了母女俩的身上,脾气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对母女俩拳打脚踢,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在村民身上受到的屈辱,于是本就不好过的阿花母女俩日子更加难过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和少年青梅竹马的阿花自然两人情投意合,两人年纪都不小了,就开始了谈婚论嫁了。

两家自然是进行了谈条件,要知道在那个平均一个家里面都是四五口人的村子里面来说,阿花和少年就像是两个异类一般,家里面都是独子,于是自然谈婚论嫁更加郑重一些。

双方的谈判很不顺利,其中主要是阿花的父亲狮子大开口,竟然是贪婪的盯上了少年家里面的那头耕田的老黄牛,要知道在那个一只鸡都能把女儿嫁出去的村子,这样的条件可以简直说是天方夜谭了。

阿花的父亲死死咬住就是不松口,就是要那少年家唯一耕田的老黄牛。

少年一家自然是知道这样的畜生必然不能是好好待那黄牛,必定是牵了黄牛就上镇上去贱卖给了那牛贩子,然后去逍遥烂醉几天,知道将兜里的那几颗子都花光了才会一瘸一拐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