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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6)(1 / 2)

猪脸妇人顿时气恼,指着自己的儿子骂道,吃吃吃,你个白痴就知道吃,还有,拿碗来做什么?!谁准你盛饭给这个贱种吃!不许给,饿死她!

竹子不耐烦道,这是盛给娘吃的。

滚滚滚!猪脸妇人对自己的儿子也并不慈善,没瞧见老娘正在气头上吗?!养了你这么个废物,也是老娘的晦气。

竹子听见废物二字,脸上的厌烦隐隐化作狠厉,举起手中的饭碗,一把砸在女孩的尾巴上。

贱种,都是你惹娘生气,你怎么不去死!你这个没有腿的废物!

饭菜泼在皮肉上,又烫又疼。

女孩啊得尖叫,凄惨的声音叫戚九攥紧了拳头,低声而道人之初,性本恶,世间最坏的便是人心,连小孩子耳濡目染后,亦是如此残忍。

上官伊吹反不赞同,嘘声道再看看,若是这母子二人越发恶劣,我们再出手救人。

女孩的惨绝换来猪面妇人的满意,她解气得拍拍竹子的肩头,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狠狠剜了女孩一眼,梅子,警告你,用嘴把地上的饭舔个干净,否则今晚不许你睡觉!扯着儿子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

煞气腾腾的二人离开后。

梅子从地上爬起,她没有腿,仅有一条皮包骨头似的尾巴能支撑着全部身躯。

她脸上原本是惊恐万分的,不过人走后,全部融化成极度的悲哀。

可她这次不再哭泣,因为无尽的折磨早使她麻木。

收拾好蓬乱的长发,梅子开始听话地捡地上的饭菜,捡着捡着,满了小半个掌心的时候,再把翻倒的大碗取过来装脏饭。

扣在地上的饭团引起她的注意力,其实有多一半还是干净的。

梅子饿得太久,恶毒的猪脸妇人从不让她吃好睡好,便顾不得一切,直接用手将饭一把把攥起,狼吞虎咽得像一只落荒野狗。

蓦地,她从饭菜里吃到一种从来未曾品尝过的诱人滋味,便闭紧嘴巴,一口都不愿意多嚼下去。

戚九好奇她是不是吃到了耗子药,正看到梅子的表情变化。

他从没有见过一个人笑着的时候像嚎嘁,甚至比死亡更令人感到绝望的情愫,瞬间蔓延至整条鱼尾的每个鳞片。

鳞片颤颤,梅子嚼也未嚼,满口把嘴里的一切使劲咽入腹内。

然后,泪如雨下。

珍珠一颗接一颗,叮叮咚咚地绷击在地面上,地面仿佛遭受了海啸倾袭,被骤然薄怒的力量撕扯成一片片碎烂的残片。

幻彧再次发生剧变。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表示我对断更的歉意,今晚再补一章,爱你们哦

第28章我这人,就是你的人

斗转星移,三个人随着幻彧的迁移,仿佛白驹过隙,再见妹子时,她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纵然鱼尾间伤痕积累得更密集,也从未妨碍她的美貌与日俱增。

猪脸妇人的丑陋,便与这份美貌极速背道而驰。

第三次出现的景象,是在小溪边,戚九被眼前闪烁的景象转换得头晕眼花。

待他再次适应时,始才惊厥自己正紧紧勾着上官伊吹的脖子,上官伊吹打横抱着他,单脚立在树梢最软细的一端,二人随着树摇上下起伏。

上官伊吹常年保持的淡漠表情终于溃堤,笑得嚣艳无比,出了许许多多次任务,属这次最有趣。

大人,您不打算下去吗?戚九被他的笑,快要吞没入腹,连骨头渣都难剩分毫,树都要被摇断了。

还有,白式浅这次去哪里了?

不过戚九没功夫管他,攀着上官伊吹的双手自他背后扣了个死结。

再也不要松开。

不等二人独处,梅子提着水桶,蹒跚走至溪边汲水。

上官伊吹横抱着戚九展示极佳的轻功,落地之后又滚入草埔深处。

梅子登时紧张:是谁!快出来!不然我就叫人了!

别呀,梅子,是我,王川啊!

草木曳摇,从中走出一个行为猥|琐的虎皮男子,不过他的虎皮已然退化,俨然像一只贼眉鼠眼的耗子精。

他的眼神紧紧锁在妹子因紧张而起伏不定的胸口,露出yin溜溜的狡黠之光。

梅子被他瞧得很不屑,提着水桶准备先回家去。

王川展开手,故意堵着路,好好的,怎么一见哥哥就想走啊?别走嘛,竹子最近忙着拜师练功,也不好好理睬我了

梅子,你好好想想,当年你哥想把你给放池塘里淹死,可是川哥我好心救的你,你要报恩啊!

梅子,讲实话,哥哥这些年看着你,觉得自己好寂寞啊!也想要你这样个仙女儿样的妹子,贴在心房上疼爱啊!抓住梅子的手,拉在胸口揉啊揉。

梅子脸羞得泛红,使劲推开他,你你走开!不然

不然你能怎样?!王川凶相毕露,此刻俨然又像个矮瘦的老虎样子,周身散发危险的气息。

你娘,你哥,哪个会管你的死活,他们估计还巴不得你死呢!

一把将梅子掀翻在地,小蹄子你听着,川爷肯赏你一顿好睡,全凭你这脸蛋作美,也不瞅瞅自己的腿,恶心死了!

哈哈奸笑着扑压在梅子的身上,纠缠不休。

上官伊吹登时对戚九严肃道,刀借我。

戚九更快把发间长簪展开。

上官伊吹二指夹住蝶骨翼刀,脱手甩了出去。翼刀化作一线银丝,极快得斩向万川弓起的腰脊处。

王川的腰椎瞬间被切断,血流如注,哇哇发出惊人的惨叫,滚在地上嚎啕。

此刻幻彧无形中似动了微动,如风过草尖,了去无痕。

梅子亦吓个半死,慌张敛起散乱的衣衫裾,踉踉跄跄往家的方向跑去。

蝶骨翼刀旋转一轮,上官伊吹抬手一截,恰又二指稳稳捏住刀面。

对不起,弄脏了你的刀。上官伊吹取出怀里雪白的帛绢,把翼刀擦拭干干净净,悉心替戚九重新簪回发髻间。

伸手拉着戚九走出草丛深处,来到王川身边。

戚九原本想自己晕血,可是念及王川欲欺负梅子的恶行,又觉得他咎由自取,应该将浑身的脏血流尽才解恨。

熟知王川已然断气,而且他背脊间的巨大割伤竟然自行愈合,转而浑身布满酱紫色的印痕。

上官伊吹立刻戴上银丝手套,捉起王川的右腕,筋脉尽碎,五脏俱裂,都是重拳所击。

怎么会这样!

上官伊吹道他这样死去,才是正常。

大人,您的话叫我好糊涂,戚九拍拍自己的脑袋,我反应慢,您说的慢点,我大约能理解的。

呵。

上官伊吹扔去脏污的银丝手套,那手套飘飘落入草叶间后,幻彧一晃,竟消匿得无影无踪。

看到了吗?上官伊吹摸摸戚九的脑袋,咱们进入的幻彧里,在编织幻彧的人的记忆深处,王川就是应该被人以拳脚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