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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微限)(1 / 2)

「利思!」

宋瑛瑛皱着眉头,门铃坏了,她只好大力敲着门。

大门没有丝毫动静,但透着光的玻璃窗显示主人在家,宋瑛瑛又敲了两下,提高声量:「利思!你再不开门是想让我穿着高中运动裤在外面丢脸吗!?老娘还是要面子的啊!」

门内传来些许声响,她继续没好气的说:「如果在里面的不是利思而是小偷,那麻烦你,小偷先生,关灯好吗?很浪费电啊!」

门终于被打了开来,只见利思双眼红肿,可怜兮兮的揉着眼睛,边抽泣边说:「……谁叫你穿运动裤就跑出来?……而且,要是小偷才不会听你的咧……」

宋瑛瑛看到他这副哭成泪人儿的模样,眼睛都快肿得认不出来人是谁,心下一惊,赶紧进门来。

「你就住我家楼下,来找你难道还要换洋装吗?」她边吐槽边拉过他的手,让他别再揉眼睛。「干嘛不接电话?」

利思这才想到因为不敢接邢修士的电话,所以关机了。「我……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那边到下礼拜一租约才到期啊。」

宋瑛瑛推着他在椅垫上坐下,这里还是维持利思习惯的木质地板,直接在地板上铺地毯跟摆置桌椅。「邢修士打电话给我,说找不到你。」

利思愣住,表情慌张起来,正想说什么,但到了嘴边又没说出口,拧了眉,看样子又要掉泪,宋瑛瑛赶紧又说:

「他说你电话打不通,去你住处电灯又没开,看样子人不在里面,所以问我,猜你是不是在我家。」

「瑛姊你……你没跟他说吧?」

宋瑛瑛看他一副提心吊胆的模样,叹了口气。「我什么也没说,他说从下午开始找你的,我就骗说我加班到刚刚,还不知道利思有没有来。」她看着利思。「我说了有消息会再联络他。」

利思立刻拉住她衣角,紧张兮兮的。

「你就跟他说我没来找你!啊,不然,说我回老家了!」

宋瑛瑛擦了擦他泪痕斑斑的脸颊,面露担忧。「你想怎么做,我当然依你。但是,不是说了吗?遇到不好的事,不要闷在心里,你看你这样子,我不是担心死了?」

利思终于稍微冷静下来,他深吸了几口气,拿过卫生纸把脸颊擦乾净。

「我一时忘了,到刚才为止都只想大哭一场,其他事情都管不了了。」

宋瑛瑛拍了拍他的背,起身到浴室弄了条湿毛巾,拧过水,再拿来让他敷在眼皮上。「眼肿成这样,丑死了!」

利思苦笑,闭上眼睛,毛巾冰凉凉的感觉很舒服。

「你不是说要让邢修士好好想清楚,那他现在要联络你了,怎么躲他?」

利思眼前一片漆黑,回想起黄昏时在路边崩溃痛哭的样子,都忘了丢脸,心脏一阵阵发麻的感觉到现在都还无法消散。

「我怕。」

宋瑛瑛凝重的看着他,竟能让一向云淡风轻的利思哭成这样,可见他这声「怕」,再真实不过。

「怕他真的说要分手?」

利思拿下毛巾,垂眸,焦点定在白茫茫的布料上,但眼底却失去所有神采。

点了点头。「我看到他打电话来,差点没吓得把手机丢到水沟里。瑛姊,说实话,我最近在做你那个『分手练习』。」

宋瑛瑛蹙了眉,但不想打断他,便静静听着。

「你看,他那时候来跟我说,要暂时分开,不是冷静的让人生气吗?他就是这样的人,越是重要的时候,他就越沉的住气,好像他看破一切,眼前的任何人都动摇不了他。」轻轻吁出一口气,他扬起一个极浅的笑。「他跟前两任女友也是这样分开的,即使事情发生的再突然,他都可以立刻做出判断,然后走的瀟洒。我以前没想过,我也会变成那其中一个,所以……」

感觉眼眶又热了,利思赶紧用毛巾覆住眼。「所以我只是想有个心理准备,等他说分手的时候,我不会难看的求他别走,或是恼羞成怒的跟他吵架。我也想瀟洒一点,如果能让他有一丝后悔也好,但绝对不要丢脸、让他觉得分手果然没错。」

宋瑛瑛鼻子一酸,她忍住泪,不知道怎么办,只好轻拍着他的肩膀。「……我懂,我懂。」

「我还以为有用的。」利思哽咽着说。「我都做过无数次的想像,想着不管他说了什么,我都不可以难过,至少要忍到回家。可是……可是我连接他的电话都不敢,我怎么这么没用……」

宋瑛瑛揽过他肩膀,让他靠着自己,像在安慰生病的孩子般,有节奏的拍抚他。「利思,你不是没用,你只是恋爱了,所以你怕那个你爱的人会伤害你。」

利思呜噎着无法说话,唯有颤抖的嘴角道尽心酸。

「但你喜欢那个人不是吗?如果你就这样逃走,那不管再过多久,你都会后悔死没有听他说了什么。」宋瑛瑛一颗泪悄然滴落,她为这个因爱而软弱的表弟心疼,用温柔的语气说着:「不管怎样,要听到最后。没有结束,就不会有开始。」

利思沉默了很久,指尖按着毛巾,都泛了白。

终于他点了点头。

他想要重新开始,所以需要这个结束。

慢慢拿掉毛巾,他抬起头来,宋瑛瑛已擦掉了眼泪,笑着对他说:「唉,还不知道他的决定是什么呢,他那么喜欢你,要是结果你勾着他的手回来跟我放闪,我今天这堆话就白说了。」

利思勉强扯开笑,摇了摇头。「才不会是白说的。」

宋瑛瑛揉乱了他的发,捧着他脸,皱眉嘖嘖。「唉唷,一张漂亮的脸蛋都哭丑了,就算本来人家没有要分手,看到这张脸大概也吓跑了!」

利思拧眉。「……真的很丑吗?」

宋瑛瑛一副不忍说明的样子,默默拿了镜子给他。

利思一照镜子,也默默瘪了嘴,把镜子反盖起来。

「瑛姊,你有没有可以消眼肿的东西……?」

「你找我?」

利思尽量让自己别有深入思考的机会,隔天开机,就立刻打电话给邢修士。

他要死就死个痛快,反正已让瑛姊买了一打啤酒冰在冰箱了,准备万全。

「……利思?」

电话那头是熟悉的低音,语调透着讶异。

「……嗯。」

「你--」他顿了下。「昨天怎么没接电话?」

「瑛姊昨晚传简讯给你了吧?我住她那,手机没电,电池忘在我套房了。」

他说谎说的面不改色,不管怎样,他都想保留那仅存的一点自尊,总不能说自己是怕的不敢接电话吧。

「是这样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利思不耐的抓了抓头发。

「能见面吗?」

还能说不吗?利思翻了个白眼,做错事的人是他,他一直没办法说不的不是?

「在哪里见面?」

「你房间?」

「为什么?」利思直觉皱眉,虽说他已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不禁反抗了下。

「因为我现在就在你房间外面。」

「……」无言了,敢情这男人不会是从昨天等到现在吧?

像是猜到他在想些什么,邢修士逕自解释:「我怕你不会回我电话,所以今天来看你回来了没。」

……若邢修士果真专程来提分手的,那可猴急得让人咬牙切齿啊。

「我现在过去。」

他说完就掛了电话,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他好好端详自己,眼睛不肿了,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勉强能维持寻常模样,利思努力别让自己露出一丝脆弱痕跡。

他这样的人,邢修士在考虑些什么呢?

觉得好,得思考那么久?觉得坏,犹豫了这些时间?

利思不想去定义自己好或不好,在他的希冀里,盼望喜欢的人不管他好或坏都会爱他。

很自私吧?

所以才走到今天这步。

他深呼吸了口气,出门,坐了捷运,不快不慢的来到套房前。

邢修士靠在他家墙上,頎长身子像杂志里走出来似的。

这男人就不能丑点?至少让自己不那么可惜。

利思在心中碎念,邢修士注意到他,站直身子,等着他走过来。

「你剪头发了?」

邢修士在他走近时愣住,利思反射性的摸了摸头发,因为瀏海在跑步流汗时会黏在额头,所以之前经过发廊便进去修了下,现在的发型清爽俐落不少,短短的发丝刚好延着眉毛顺到鬓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