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神奇的是，她被揍了一个小时，休息半小时重新握上刀的时候，突然觉得浑身都是力量，手里的刀愈发灵活锋利，甚至还能反击了。
老大哥很高兴，夸她有天赋，于是用了更大的力气和更强的技巧来揍她，再次把她揍得鼻青脸肿，还说下午要更狠一点。
方寒清抽泣：“过分。”
“他这是见猎心喜，难得遇见这么有天赋的，忍不住想多教你一点。”施幽幽拿来药膏给方寒清擦身上的淤青，“我们随时可能出任务，随时可能死在异种手里，也许明天他就完蛋了，没有机会给你提升实力，要明白，你再强一点，在战斗时活下来的几率就更大一点。”
“嗯，我懂。”方寒清闷闷的应声。
“去吃午饭休息吧，我回去了。”施幽幽拍拍方寒清的脑袋。
方寒清拿着药膏，龇牙咧嘴的给自己擦。
啊啊痛死了！
她郁郁的掏出终端，给郝岚吐槽下手超狠的老大哥，郝岚没回复，她泄气地瘫在沙发上，嘴里叼着营养剂的包装。
训练那么苦，不多赚点钱真对不起她挨的打啊，要不要考虑一下去危险区驻守呢……她看一区就挺好的，销金窟总部在那边，旁边是四区，左右都有个照应。
四区啊，郝岚不回消息，在忙什么呢？方寒清百般无聊地搜索起公司的资料，网上的东西都是很官方片面的零碎情报，最新一条是玉林生物公司利用异种，研究出了新型营养剂，新上市售价五千块一支。
“谁会买啊，那么贵。”方寒清呸一声。
说起异种——她退出网页，点开了聊天界面。
那个名为“众神之间”的聊天群安安静静的躺在列表里，没有一条新消息，一切如常。
“郝岚还说我可能有第二种异能呢，这都快大半个月了，除了一开始，到现在都没什么反应啊，我真的有吗？”方寒清点进去聊天群，看着仅有的几条消息记录，语气不确定地嘀咕着，“她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啊，七神所知道有这样的异能者吗？总觉得还不如我那被鬼附身的说法可信呢。”
要不等实习期一过，就去一区驻守吧？说不定再经历一次高强度高危险的战斗，就能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呢？
是异能还是鬼，总得有个原因吧。
方寒清发着呆想事情，就见屏幕上跳出来了纪宁的消息，她扫一眼下意识地点进去看。
[小猫：你那闺蜜来销金窟找老板，她要干嘛啊？]
嗯嗯？？方寒清弹起来，看着纪宁的消息愣住了。
……
郝岚坐在沙发上，紧张的看着另一个沙发上趴着的“人”，那正是销金窟六区分部的老板，余尽。
余尽是一个虎化的变异人种，但是对方除了有一张人脸外，其余的身体都是老虎的样子，看上去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只老虎长了人的面孔，给人的感觉很是惊悚。
销金窟是变异人种的势力组织，他们暴露在外的都是a2级变异人种，谁能想到，他们的老板却是a1级变异人种，那事实上毫无人性的兽类人种。
被这样的存在盯着，郝岚咽了口口水，瑟缩地低下头，不敢再去看他，生怕下一秒她就被老虎咬断了脖子，丧命当场。
“别怕，孩子，我不会伤害你的。”余尽的声音很是浑浊，听着像是动物学人说话一样，有着古怪的腔调，他看着本能害怕发抖的郝岚，想了想，将纪宁叫来了。
活泼的小猫一出现，郝岚的状态就好多了，她和纪宁是见过面的，对彼此有印象。
余尽：“茜茜说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请讲吧。”
“事情是这样的。”郝岚看向纪宁，得到一个鼓励的眼神，就斟酌了一下语言，一个词一个词艰难地从嘴里蹦出来，表情有些扭曲，“公司、四区、人、研究所。”
纪宁有点懵：“啊？什么意思？”
倒是余尽露出了思索的神情，缓缓说道：“原来如此，我了解了，感谢你的情报。”
老虎站起来，跳下了沙发，走到郝岚身边，用巨大的肉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着：“我记得你是寒清的朋友吧，不告诉寒清，而是来找我们，是怕连累到她吗？”
郝岚大口地喘着气，显然刚才那几个词就花费了她不少力气，感受到肩膀上略硬的大肉垫，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一眼，随即轻轻点头。
“她好不容易有了安稳的工作，还是刚加入的新人，我不想她为难，也不想她陷入危险，如果是和我有关的话，她肯定想以身犯险的，所以既然和你们的人有关，我就来找你们了。”
“好，你放心，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余尽说话很慢，奇异地带着温柔，“好孩子，我知道你受到了限制，来找我们提供情报已经很冒险了，之后你的生活一切照旧，就当没有来找过我们吧，你还会回到四区去，万一被发现了就不好了。”
他看向纪宁：“纪宁，让茜茜送她回家，要看着她进家门才能离开。”
纪宁没听懂他们的交流，从进门起就迷糊得很，只好扭头叫来了茜茜。
送了两人离开之后，纪宁憋了好一会的好奇总算问出口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和公司有关吗，老板？”
余尽跳到了桌子边上，用爪子打开了终端机：“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四区的一些研究所，正在进行人体实验，那孩子意外被卷了进去，如今无法脱身了。”
“人体实验？！”纪宁瞪圆了猫眼，“他们怎么敢！”
“他们有什么不敢？”
余尽眯起的眼睛里闪动着危险，他舔了舔爪子，滑动着终端机的大屏幕：“大灾难后过去了两百年，不过是堪堪维持着表面的和平，暗地里的那些腌臜事，纪宁你也是知道的吧。”
纪宁沉默了。
像他这样兽化的程度不高、只有耳朵和尾巴的a2级变异人种比较少，他这样的类型，不管男女都是最受某些场所“欢迎”的，当时方寒清捡到他的时候，他刚刚逃出来。
之后的每一天他都无比庆幸，他醒来之后所在的地方是销金窟，就算名字听着不正经，干的却都是正经事，而不是那些名字听着像天堂、实际是地狱的地方。
余尽叹口气：“公司势大，将生存资源牢牢掌控在手里，七神所都拿他们没办法——或者说，就是因为有七神所的武力威慑在，公司才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隐藏在暗处的小动作，自然是接连不断。”
“三十年前，七神所就发现了有一个公司在进行人体实验，当时他们不仅抓普通人和变异人种，甚至猖狂得连七神所的异能者都抓来了，这才引爆了七神所，将那个公司参与实验的人都解决了。”
“七神所因此拥有了那个公司的一些资源和配方数据，哪怕其他公司断掉他们的资源，他们也能独自支撑一段时间，在意识到没有办法完全辖制七神所后，公司收敛了很多，至少这三十年，那些小动作都没有爆出来。”
“那年那批异能者死的死伤的伤，现在七神所专心抵抗异种，这些公司啊……换了一批新人上位做了高层之后，就不知道异能者的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