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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媚妇(13)(1 / 2)

2023年11月26日

第13章·冬去春来鸟啼否

苏雪媚漫不经心地点了一根柔和七星,但还没抽几口,便又心烦意乱地将香烟丢入面前的酒杯。

那酒杯中荡漾着晶莹剔透的酒液,未满杯口,显然是喝了几口,便也被遗弃掉了。

如此可以看出此时的苏雪媚心情有多么糟糕透顶。

「呼……。」

苏雪媚轻呼了一口气,缓缓品味肺中残存的烟韵,她看向在酒液中上下起伏的香烟,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原本纯粹透明的酒液渐渐被香烟携带的灰烬所污染,变的混浊不堪起来,烟渣在酒液中漂浮,将其描绘地越来越黑,就像苏雪媚此时的思维一样。

那酒是某位局长今天特意送来的,茅台酒厂的内部特供,没点过硬的关系,光靠钱,可搞不来这东西。

可苏雪媚依旧不为所动,她对那腆着脸凑上来的局长的态度,跟对这酒的态度如出一辙,都是无动于衷,甚至是厌恶。

今天那位局长想要见她,她就以外出办公为理由让秘书婉拒了,笑话,整个魔都想要巴结她苏雪媚的人不知凡凡,他一个小小的无实权的局长,也配和她合作?让他背后的主子亲自过来,还差不多。

让她心情糟糕的不是那位局长,而是另一件更大的事情。

她旗下的公司计划今年年底之前在鹏城布局多个酒吧、酒店以及会所,明明地皮已经购入了,建筑业已接近完工,可是鹏城上头背书的那帮人,就是拖着不肯给营业许可证,除此之外,当地的地头蛇同行们也多次对她在那里的负责团队进行威胁,甚至店门还未开张,便在业界传出了许多负面信息。

黑白两道的合力施压,让她不得不心烦意乱。

她也诚意十足地做出过努力,亲身前往鹏城进行利益交换,但对方往往是口头应承着承诺没有问题,然后笑嘻嘻地咽下送来的甜枣,背后却继续阴奉阳违。

她都忍了,毕竟大家都是生意人,无冤无仇,都是为了赚钱,没必要撕破脸皮。

她依旧不计前嫌地继续做出让步,可他们还是那一套,没事,她也忍了,那么多年的城府让她懂得日后报仇也为时未晚。

可第三次第四次的陆续发生,让她彻底忍不了了,也好,让那群养尊处优的肥肠佬们,见识见识也好。

她还记得年轻时曾多次拜读《红楼梦》,那时的她,尚单纯天真,对逐渐衰败的贾府依旧大肆铺张浪费,感到不解,她都知道稍微节省一下不必要的开支,便能省出几十万两的银子,可笑历代的贾府掌权者却不明白这样浅显的道理。

可年龄渐长经历越多后,特别是执掌了一个又一个的公司,她才逐渐明白贾府奢靡不止的背后含义,贾府一旦开始节俭,那些打秋风的太监们就会更加落井下石、敲诈勒索,而王公贵族们也会敏锐地察觉到,划清界限,将贾府给孤立起来,门生也不再进贡,下人们也会个个心生不满偷鸡摸狗内外勾结,这样,贾府会衰败的更快。

所以奢靡不止,实为贾府不得不做的苟延残喘之法。

而她今日所处局面,却与贾府有些许相似,不过她却有办法开源,就是扩张势力,从别人口下抢蛋糕。

或许有人会问她:半个魔都的娱乐消费以及灰色产业的利润,还不够吗?她想说:不!远远不够!没坐到她这个位子的人,难以想象她所在的利益圈,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庞然大物。

明亮灯光照耀下的酒杯,更为清晰地展露出内中酒液的不堪,苏雪媚越看,越觉得心中烦闷,她抬起胳膊,便想将酒杯摔下办公桌,以解胸中烦躁。

但在手臂将要碰到酒杯的前一刻,她的办公室门外响起了阵阵敲门声。

「苏董,杨柔那边有了新的进展,我可以进来和您说说吗?」

听到这话,苏雪媚生生的忍住了冲动,她在美国读mba时,她的一位导师教导过她: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如果实在控制不了,那也不要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情绪。

她始终铭记在心,时刻让自己保持一个冷静的大脑。

苏雪媚看了一眼房门,起身将白酒连带着香烟,一同倒入了落地窗前的盆栽,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跟自己干事的,也都是聪明人,用心一点,便可从蛛丝马迹中推断出她此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所以她不会留下这种破绽。

酒液缓缓渗入土壤,留下阵阵气泡,她清了清嗓子,威严地说到:「进来」。

秘书快步走向前来,笔直地站在她的办公桌前,言简意赅地报告到:「苏董,我们的人发现杨柔要被三个学生-强-.奸了,看样子,像是被下药了,我们需要有什么行动吗?」

苏雪媚脸色一凛,马上说道:「给我拨通正在监视她的人的电话,快!」

她的眼里透露出难以掩盖的兴奋。

秘书快速的拨通了一个电话,随后递予苏雪媚,显然是早有准备,工作完成,没等苏雪媚发话,便自觉地退出了办公室,并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电话很快被接通,显然那边也在等着上头的指令。

听到忙音不再,苏雪媚立马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苏董,杨柔已经被脱光衣服了,我现在要进去吗?」

电话那头的人回复道。

「呵呵,不用,好戏还没开始呢,一会儿你就这样……。」

苏雪媚冷笑一声,鲜艳的红唇扬起了妩媚的弧度,她下达着命令,一扫先前的阴霾。

……。

……。

何武是个退伍军人,当年退伍回来的他和社会严重脱节,仅有的几十万退伍费,也在随大流学着别人开店创业,花得一干二净。

正当他走投无路之际,以往的一位战友联系到他,说自己深得领导器重,他若来投靠,战友可以为他谋个不错的职位。

何武大喜,连夜便买了硬座绿皮火车票,从安徽老家飞奔到了魔都。

抵达后,战友热情地为他接风洗尘,觥筹交错间,二人诉说着军旅生涯中的那段火热岁月,几年不见的隔阂迅速消融。

酒足饭饱,战友也是拿出了一份文件,开始本次的正事。

战友开门见山,说其实自己干的事,以及何武若要加入未来要干的事,大半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犯法已成常例,事发潜逃也不在少数,他细细讲于何武听,让何武自己考虑到底要不要来。

何武此时酒意已醒了大半,听着战友所讲述的经历,他不由有些胆战心惊,里面随便找一件事,都能让战友进去蹲个几年,他老婆还没娶呢,可不想冒这个险!于是连声拒绝。

战友也没多说话,只是笑了笑,随后问他:「为了给你母亲治病而借的债,你还完了吗?」

何武沉默地摇了摇头,当年他本可以留伍担任军官的,谁知道母亲患病,身体虚弱,而他的父亲早就去世多年,家中无人可照料母亲,他怕出个什么意外,连送母亲去医院的人都没有,只得退伍回家照顾母亲,大孝当先,他又是母亲一个人从山沟沟里拉扯大的,他必须要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

无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丝毫没被他的一片孝心打动。

母亲在他退伍的半年后,病情迅速加重,他急忙送往医院,才保住性命,但是也留下一身病根,日日卧床不起,起居都要他一人照顾。

如若仅是这样,他也认了,毕竟在军营中什么苦没吃过?可是,为了给母亲治病,他早已变卖了家中房屋,连带着欠了一pi股的债。

何武很清楚,自己若是干别的工作,以他的能力,每月勉强还完债款已经是万幸了,更别说支付母亲那高昂的医药费。

看着战友承诺的高昂薪资,何武始终难以做出决定,几年的军旅生涯让他一直存有善念良心,这也是他开店失败的原因。

「你好好想想。」

战友说罢,便点起一跟华子,随手又递给他一根。

何武恍恍惚惚地接过烟,目光迷茫。

ktv昏暗的灯光费力地穿过飘淼的烟雾,洒在战友锃亮的牛皮皮鞋上,光线随后又在鞋面上反射,照亮了战友手腕上的一块手表,上面印着「longes」。

他费力的掏出打火机,为自己也点上了烟,烟雾穿过肺叶,耳边响彻着对面战友与漂亮陪酒小姐的欢快嬉闹声,他清楚的看到,战友的手已经探入了小姐的内衣,在肆意地蹂虐内里的柔软。

何武又是深吸了一大口烟,恍惚间,许是酒精的作用吧,他看到了母亲那张满是疲惫与皱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