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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师尊稳拿反派剧本 第40节(1 / 2)

第四十八章

太一大陆幅员辽阔,人族和妖族所占不到大陆的一半,在两族之外,无数的生灵在荒原上野蛮生长。他们沐浴着日月精华,生出灵智,残忍狡黠,而又敏捷优雅。

陆行渊穿过荒原,走入阴暗的冥河,两侧是森白尸骸堆积的山峦,中有狭道,不可御剑,仅容一人而行。

在山道的尽头,骨山生长在一起,一座高大的白骨巨门浮现在陆行渊眼前。

他站在门下,仰头而视,看见门头上架着一具魔兽的尸骸,巨大的魔角就像是两把镰刀,盘踞在行人的头顶,是震慑也是审判。

魔头白骨森森,眼窝处猩红一片,那目光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在盯着仰望的人,恐怖而诡异。

大门之内,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玄弋忘了告诉陆行渊如何通过此地,他被拦了去路,就在他发愁时,魔头猩红的眼睛内浮现出一对血色幽瞳,那目光冰冷无情,魔头的下颌骨动了动,古老沧桑的声音从它的嘴里发出来。

“来者何人?”

“魔君陆晚夜之子,陆行渊。”陆行渊从容对答,抬手一拜。

魔头眼瞳滑动,视线下移,居高临下地打量陆行渊。

陆行渊只觉得通体一寒,那视线从他体内而过,把他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透彻。

魔头目露幽光,哑声道:“无籍……”

陆行渊一惊,正当他以为是自己和魔族没有接触,魔门不能辨别时,魔头又道:“验身。”

这一次声音古怪刺耳,仿佛是有人在用指甲抓挠铁器,让人听的直起一身鸡皮疙瘩。

魔头眼中闪电般射出一道红光,刺破陆行渊的眉心取了一滴血,血滴被它卷入口中。下一刻,魔门红光大盛,陆行渊被光芒锁定,不能动弹。

任由他修为通天,此刻和这座巨大的魔门比起来,也尽显渺小。红光并没有伤害陆行渊,反而像是在检验什么。

陆行渊体内的灵力有些不受控制,血脉奔涌,额角青筋暴起,丝丝白色的灵力从他身上散出去,不多时,一具巨大的魔族身影浮现在他身后。

魔族头生双角,仰天而视,面容有些模糊不清,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在前拿着一张卷轴。

魔族似在喃语,即便只有一具幻影,也能让人从他身上感受到睥睨天下,傲视苍生的霸气。

陆行渊呼吸急|促,面上浮现一抹不正常的红晕,魔族抽空了他为数不多的灵力。

高高在上的魔门在幻影的面前也变得普通,魔族垂首,魔门上的头颅发出嗬嗬声,它吐出几个古老的音节,模糊的很。

陆行渊眼前发黑,双耳刺痛,那声音不似人言,倒像是兽类在呼唤同族,他听的大脑胀痛,耳边只有两个单音:“师……祖……”

陆行渊心生疑惑,难不成这魔门在成门之前,和他的血脉来源有什么渊源?

随着魔门的声音散去,陆行渊身后的幻影也跟着消失,被抽出的灵气回到陆行渊的身体,他一阵脱力,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魔头眼中的红瞳消失,归于平静。门内白雾翻滚,一条羊肠小道夹在幽暗的山谷之中,朝着未知的远方延伸。

陆行渊缓过气,跨过魔门。眼前的景色一变,灰蒙蒙的天色下,大地荒凉,像是终年不见阳光,风沙漫天,灵植稀少。陆行渊偶尔瞧见几株,也长的奇形怪状,格外寒碜。

魔界荒域,果真是一览无余的荒芜,

陆行渊被风沙糊了一脸,他回头看向身后,来时的魔门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白骨山成壁,冥河里尸骨浮沉。

玄弋给的地图只到这里,但莫名的陆行渊知道该怎么走,那应该是刻在每一个魔族骨子里的传承,让他们不会忘记回家的路。他朝着荒芜之境前行,匍匐在大地上的灵植蠕动,陆行渊身上散发出来的血气吸引着它们。

陆行渊取出破厄,寒剑如霜,凌冽的剑气让那些灵植不敢再靠近。

陆行渊不知道自己在这昏暗的天色里走了多久,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荒凉之境。遥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一头巨大的魔鸟,鸟翼遮天蔽日,在鸟背上还有几个模糊的小点。

随着魔鸟越来越近,鸟背上的小点逐渐清晰。

陆行渊听见有人激动道:“梅姑,少主在那儿!”

陆行渊抬头仰视,只见一道身影从鸟背上一跃而下,朝着他飞掠而来,身轻如燕,不多时就到了陆行渊跟前。

云鬓香衣头簪花,纤纤玉足扣金环。

陆行渊久远的记忆复苏,瞧着眼前人,发自内心地笑起来。

“梅姑,我回来了……”

陆行渊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松懈,眼前一黑向前栽倒。

梅姑甩出披帛,柔|软的薄纱托住陆行渊的身体,她看着伤痕累累又风|尘仆仆的陆行渊,泫然欲泣,即便知道陆行渊此刻听不见了,还是柔声回应道:“回来了就好。”

陆行渊陷入黑甜的梦中,他的理智告诉他此刻应该醒过来,可是意识还是向着最深处沉去。

“你们那么多人抓一个人都抓不住,那我养你们有何用?”

陆行渊的意识刚刚清醒,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他迷糊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殿下息怒,可是……”

属下的声音戛然而止,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灌入陆行渊的鼻子。

“我的手下没有可是,再有下一次,你们通通提头来见!”这一声夹杂着杀意和戾气,清脆的声音有些嘶哑。

陆行渊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这是谢陵的声音。他睁开眼,入目是一具倒在脚下死不瞑目的尸骸,谢陵赤着脚背对着他,鲜血流淌在他脚下。

他的面前还跪着好几个白袍人,统一的白色面具,像是一个个行走的幽灵。

陆行渊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他环顾四周,铜墙铁壁,灯火幽幽,他的双臂被铁链束缚,身上只穿了一条亵裤,长发散乱,胸|前有一道剑伤,从左肩横跨到右腹,如果不是伤口不够深,他大概会被分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