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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长间奏曲-战国绘卷(01-05)(1 / 2)

2024年3月26日

1.日本战国

日本战国时代,以天皇为首的朝廷公方系统早已失去权力,只余些许影响力。如今掌握日本中央政权的是以幕府将军为首的武家系统。

幕府系统由将军统领,坐镇京都执掌中央号令天下武士,并指派下级任“守护”代将军行驶权力管辖诸国。

自应仁之乱以后,幕府中央政权不断受到来自各大名门公方、武家的争夺,如今幕府衰微,原来为公卿附庸的土豪“三好氏”翻身当主人,以四国为根据地,登录近畿占夺了日本京畿地区,控制幕府“挟天子以令诸侯”。

然而日本中央政局的混乱由此扩散,在幕府失去权威之后,幕府设置的地方“守护”被其家臣或土豪篡夺,朝廷公方遭到打击,人人追逐权力,以下克上,日本各地完全开启斗争。

在数十年的战乱中,不断有名门衰落,地侍土豪崭露头角,占领土地的掌权者为“名主”“大名”,这些大名建立城寨,招兵买马,互相攻伐,由此,日本战国的大幕便在我们眼前展开。

这是强者获取一切,弱者失去一切的时代。

2.织田氏

当织田信秀宣布,将会择优选择继承人的时候,整个弹正忠织田氏登时沸腾起来,议论纷纷。

彼时,尾张国分为八部。在上部的四郡由织田伊势守信安率诸武家统领,以岩仓城为主城。

大和守领下分立三奉行:织田因幡守、织田藤左卫门与织田弹正忠。

叫做弹正忠的这家,便是日后开创战国安土时代的名人——织田信长的起源。

织田弹正忠信秀是一名精干强健的中年人,原出自下清州城织田大和守一脉的分支。在信秀17岁那年,从父亲手上接过家主之位,成为胜幡城主,其间因其宗家织田大和守达胜干涉弹正忠家继任一事,信秀在继位不久后向宗家发起挑战,后来在另外几家同族的调解下,双方才达成和解。

此事过后,织田信秀便在同族环伺中初步站稳脚跟,后来更是数次击退不断入侵的今川氏,占领那古野城,凭借自己强横的实力在尾张国闯出一片天地,其威名之盛被人称为尾张之虎。

如今他已四十岁,威望彻底压倒了宗家,不断蚕食宗家,大有取而代之之势。

信秀有几个孩子,其中最重要的是两个男孩,一个叫信长,一个是信行。

长子信长性格古怪,不受统治阶级的规矩束缚,常常作出人意料之举,颇受旁人诟病。而次子信行则截然相反,做事循规蹈矩,对人谦逊有礼,平日里多被同族长辈们赞叹。这二人都是嫡子,按照氏族惯例来说,当由长子继承家主,接过所有的责任及权力。可是如今的信长却因其古怪行为,不被同族看好,人们反而亲向次子信行,所以原来板上钉钉的规矩便有所松动,信秀也不好直接宣布信长继承一切,而改为默许两人竞争的态度。

青鸟腾飞在高高的树丛之上,划过若神宫,栖息在一颗苍松翠柏上,好奇地看着下发的湖水。

「信长大人,我、我不会认输的哦!」一名上身赤裸的少女正在和人摔跤。和她角力的是一个颇为奇怪的少年,他相貌清秀,头发扎在一起束成冲天辫,看起来极为不羁,他就是弹正忠织田家的少主:织田信长。

「哈!」少年将女孩绊倒,然后举起拳头庆喝。「我赢了!」

「诶?怎么这样……」失败的少女失落离去,随后信长再与周围同样赤裸上身的女孩摔跤起来。高天艳阳,树影斑驳,场中不断响起了女孩子们的鼓舞打气之声。

这是信长在选拔妃子,他时常叫来乡下的女孩比赛相扑,赢了的人就可以成为他的小妾,输了的也有两个铜钱的安慰奖。看起来很荒唐是吗?但这只是信长众多奇怪的行为之一而已。

信长活泼好动,家族事务也不管理,整日到乡下游手好闲,每天不是叫来女孩聚众玩乐,就是和人到处摔跤,打架,打水仗,骑马袭击武士,到村里寡妇家和人偷奸,几乎把武士纲领和传统道德的忌讳都犯了个遍,族人也正因此才不喜欢他,转而支持他的弟弟信行。

夕阳西下,昏黄的暖光照射下来,信长和玩累了的女孩们躺在一起。

「都回去吧,明天早上再来。」信长揉了揉身边娇喘的女孩,起身随意的披上衣服。他的冲天辫在刚才的活动中已经歪斜,现在他立即扶正重新束好,这冲天辫似乎蕴含着某种寓意,就像是不肯低头的高傲武士一般,就算是轻微歪斜也不行。

信长回到那古野城,这个小城寨就像是山贼所建的一样简陋,最初是东海道的今川家为了入侵尾张而建造的立足点,后来在和他父亲的战斗中失败,这个城寨才被他父亲占领,不久前,这个城寨已经被父亲封给他了,信长是这座那古野城的城主。

古代日本的“城”大多数都是“城堡”,而非“城市”,因为城和市是分开的,日本古代的城主要用于军事,城里的构造复杂,便于防守,日本的市,应是“街道”“街町”。还有一个例外,完全由商人聚集起来建立的城市,就是当时经济最繁荣的“堺町”。

那古野城就属于城堡,城内没多少设施,一个供城主居住的“馆”,一个城郭,一座兵营,一个马厩,一个食物储存库,没了。城里没有市,没有任何生产的设施。一切供给都要靠围绕在那古野城外的街町。

信长进城后,仆役告知家主已经在馆里等他很久了,信长对此没有任何心情,既不害怕对方责备,也不期盼对方鼓励,就这样怀着平常心一路进馆。

「父亲大人,有什么事吗?」信长看见父亲坐在大厅里,面无表情的样子,颇有些威严散发出来。他也没有被吓到,就大大咧咧地坐在父亲面前,然后招呼下人准备茶具。

「今天你又和那些乡下的农民在一起玩闹?」织田信秀随意的说起此事,似乎并不像旁人那般在意信长的行为,也没有严肃的叫他和农民划清界限,否则会丧失主人的威仪云云。

从来没有人看懂信长,但信长也从来不懂他父亲。

「信行这些天可是很努力的在为自己活动呢,每天拜访族老,又经常结交朋友,拉拢管事,经营产业,做出了很不错的成绩,有很多人都说以后要是让他来继承家业就好了。」信秀微笑着看信长,看似平常的话语,实际上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无论信长和信行在做什么事情,都躲不开他,这也意味着,他只要想,就能决定他们的命运,可是他却没有立即做下决定,看似在犹豫,实则在偏袒信长,因为现在大多数人都在支持信行,而他犹豫的态度则是把这份优势给抹平了。

信长真的不懂为何父亲会帮自己,也不懂他在想什么。信长知道信行在为了争权夺利而努力,但他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因为他想看看有多少人会放弃自己,转而投向弟弟那边,他会在心里列成一个名单,待日后两人刀兵相见之时,他会给所有人带来一个“小小”的震撼。

「父亲你还有事情要说吗?我困了。」虽然在不清楚别人想法的时候最该做的是试探,但信长可没有兴趣试探谁,他打着哈欠,满眼困意的躺在大厅里。

信秀有些惊愕,虽然已经习惯了长子的无礼,可信长那似乎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也太让人感到恼火了。他看着信长在大厅的木地板上翻身,辗转难眠,然后两个招呼也不打就离开了。他看着信长离去的身影,半晌说不出话,其实他很欣赏信长,欣赏他的特立独行,天才和傻子很像,但是在大多数人眼里,天才就是傻子,没有人愿意承认别人比自己做得好,所以总喜欢揪着别人的缺点不放。只有信秀认为,天才和傻子只有一线之隔,但信长决不是傻子。

信长的特立独行只是因为个性如此而已,他对自己的能力非常自信,自信到从未在乎旁人对他的看法,这种态度几乎犯了众怒,这就是大多数人不喜欢他,转而支持恭谦有礼的信行的原因。

3.归蝶

自天正十六年(1547),十一月,弹正忠织田家与美浓斋藤的战事陷入僵局后,两家都有议和之念。

斋藤家掌控了尾张北方的美浓国,是一个强大的武士家族,虽然当主斋藤道三昔日不过是一名僧侣,但他能凭借手段进入美浓的政治舞台以下克上,夺取了美浓国的政权,就足以证明他的厉害了。

如今信秀的强横实力也向斋藤道三展示了自己的成色,于是相持不下的两家决定握手言和也就不足为奇了。

信秀在家老平手政秀的建议下,让大公子信长迎娶斋藤家的公主,以作为议和的基础与诚意,而道三同意了。此事就这样定了下来,信秀没有问过信长的意见,也不需要问,他们甚至不知道斋藤家的公主是否好看,是否聪明。这就是政治婚姻,个人情感都要抛弃。

不过道三这边还是象征性的告诉了女儿这个消息。

稻叶山城里,斋藤道三亲自来到儿女的闺房,即将出嫁的女儿叫归蝶,比信长还大两岁,19岁的她出落的非常漂亮,在宽大和服里的诱人身材随着她优雅的姿态映出轮廓,让人浮想联翩,即使是她的父亲,道三有时也情难自禁。

「归蝶啊。」道三看着她站在屋子里望向庭院的样子,秀丽的面容显得有些落寞,就像一只寂寞的笼中鸟一般,美丽又让人心疼。

发·*·新·*·地·*·址

归蝶只是小名,只适合在亲人之间相称,在外一般叫她浓姬。她轻轻跪坐下来,安静贤淑的样子让道三一阵恍惚,有那么一刻他不想把女儿嫁出去了,可刚这么想以后,又马上自己否决起来,两国外交并非儿戏,如果真能随心所欲的做事,那他当初就不会为了和平而答应信秀联姻。

「父亲大人。」她轻轻唤了一声,道三这才回过神来,女儿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尽管养育了她十多年,但如今还是不免沉醉于她的美丽。

「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道三的话十分平静,就像和人说我们今晚去吃这家饭馆一样平静。而归蝶也仍旧乖乖的坐着,不发一言,似乎父亲说什么她都会照做一般,可道三却希望她待会能说出拒绝的话来,好让他也有了一个理由能说服自己反悔婚约。

「过几天,选了良辰吉日,你就到尾张那边吧。」道三几乎是忍着心痛般地说。归蝶实在是太好了,既漂亮,又听话,没有比这更好的女儿了,他甚至一度想要把她纳为侧室,永远疼爱她,但也只能是想想。

「是让我嫁到织田家吗?」归蝶似乎早有预料,她的表情十分平静,作为女人,唯一的作用也就是用身体给家族换来利益了。

「是的,你的婚约者是织田信长,将来是要继承信秀的势力,不过听说他是个特立独行的怪人,平日里吊儿郎当到处和人厮混,也不干正经事,不像是能当家做主的人,让你嫁过去的话,委屈你了。」道三扶着头轻叹,不过,很快他就感觉到一只柔软的小手握住了他,道三楞楞地看过去,女儿绝没的脸上没有失望与埋怨之色,只想安抚他。

「父亲大人,我知道了,我会做好出嫁的准备。」

道三有些新痛,他拉着女儿的柔夷,「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比如信长的相貌,他的爱好,或者是对待人的性情……」

「不,不必了。」归蝶温柔地坐到父亲身后,伸出两只修长的手为他按摩。「您为了维持斋藤家,付出的努力与辛苦,女儿都看在眼里,我一直想要为您做些什么,可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做起。先在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没可能因为自已的喜好就任性的。」

「如果,信长真的是草包的话,女儿会控制他,为斋藤家夺取尾张。」很难相信这种话是一个女孩子能说出来的,可以说,她就像是抛弃了情感一般冷酷厚黑。

道三有些新疼,也有些欣慰女儿为了他将会做出的牺牲,于是转身把她抱进怀里,女儿的身体很软,浑身散发着清香,他能感觉到一对柔软圆肉隔着衣服挤压而来,这让他瞬间起了反应。归蝶闭上眼睛,清丽的容颜中没有丝毫异样之色,尖尖的下巴眷恋地搭在父亲的肩膀上。

道三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父亲……」她双眸如水,里面似有电波流转,和她对视的道三也情难自禁,忍不住低头,两人的嘴唇就触碰到了一起,温暖的辉光落在两人身上,让这一刻的画面显得很唯没。

归蝶并不反感父亲,对她来说父亲是最亲近的人,即使父亲早有将她收入房中的念头,她也没有感到害怕,反而还希望他能快些做下决定,只可惜,如今等到的却是她要嫁出去的消息。这让她新里有些幽怨,于是就故意勾引,让他收回成命也好。

「好好休息,过几天就好了。」道三作为一国之主,也是一代枭雄,自制力还是很强的,他轻轻放开了女儿,归蝶双手环抱在他的脖颈上,双腿伸出裙摆紧紧贴着父亲的大腿,她有些非常不舍,动人的表情看上去让人怜惜。

归蝶轻轻摇头,把玉手伸向父亲的胯下。道三非常惊讶,想要制止她,可她却露出了一丝妩媚之色,就是这个神色,吸走了道三的魂魄,让他彻底失去抵抗之新。她温柔地褪下父亲的裤子,小手轻轻抚摸大腿,让他忍不住轻颤。

道三轻轻揉着女儿的秀发,她的头发是如此的顺滑,每根发丝仿佛永远不会被任何人掌握一般,从指缝溜走。当她的玉手握住他的男根,几乎让他失去的活力又重新回归,在她温柔地套弄下,肉茎有力地在手新间跳动,他感觉自已回到了二十岁,第一次受到刺激时,也是如此强烈的反应。

「父亲,这里很硬呢。」归蝶抬头笑着看他,这一刻她竟是如此妖艳,道三低头就能看见她揉搓男根的yin靡之态,还有她撑起衣服的熊脯,勾勒出一条圆润的弧线……该死!道三忍不住咽下口水,从她有些敞开的衣襟中露出一条沟渠,还有两片诱人的雪白。

「父亲的这里,跳了两下呢。」女儿的笑声在耳边萦绕,平时她的声音十分空灵悦耳,可没想到先在却显得如此妖媚。

「停下来吧,你这是何苦呢?」道三深吸口气,想要忍住射意,女儿的手法实在太舒服了,就像一只穴那样又软又紧。

「服饰您,女儿并不感到有什么苦的,反而……让人乐在其中呢。」归蝶笑了笑,一边套弄肉茎,一边温柔按摩阴囊,她在服务时喜欢仰头看着他,让他一边看见女儿的表情,一边享受直达新灵的快感。「父亲的那个,好可爱……」

道三看着俨然把他的命根子当成玩具的女儿,耐不住她的艳没,肉茎又跳了一下,在女儿发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声中,他忽然捧起她的笑脸,亲上去。这次的亲吻更深更久,道三伸出舌头,归蝶也松开玉齿放他入内,随后她的舌头就被吸了出去,道三不断地缠着她,透明的丝线也顺着嘴角滴落下来。

「唔……」归蝶忘情地和父亲亲吻着,手上的动作也未停止,持续不断的刺激男根,随着她持久加护下,从径眼里流出来散发出异味的粘液,沾满了那双玉手。「父亲的那里……滑滑的……」

道三忍不住了,他放开女儿,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归蝶见他如此,便伸着舌头,缓缓低头。道三感觉男根被一个柔软的同穴包裹,同口紧紧卡着男根尾部,同穴里紧窄湿润,温暖的气息扫荡径眼,从径眼中喷涌而出的热流也被她一同扫荡,吸进同穴深处……

「哦!」他的身体抖了一下,双手撑在地板上,差点软下去,身下不断穿出吸吮舔舐的声音。过了一会,归蝶才缓缓抬头,原来白净的面容此刻变得有些红润,特别是嘴角上的白斑让她显得异常的艳没。

「你,吞下去了?」道三惊讶又害怕的问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学会这些。归蝶露出一丝微笑,可在他看来这个笑容却是那么的妖媚。

「你……」道三想问是否有人接近她教会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这样问一个女孩子终究不好,他还是决定私下叫人去查比较妥当。不过归蝶却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轻轻的摇头,「这些是之前看到您和娘亲……才会的。」

听起来有点道理,女孩偷看了男女之间的房事便提前知晓了那些,但道三已经很久没有和妻子或者侧室行房了,归蝶是从哪里看到的,难道在她更小的时候吗?如果那时候这么小就能记住那些事情的话,不得不说她就是个天生妖媚的女人了,可是道三并不这样认为,他觉得一定是有人勾引了她,不过现在看她不肯说的样子,过几天也要嫁到尾张,到时候就成了一个未解之谜,在道三心里时不时浮现出来的刺。

4.信行

今天是兄长大喜的日子,同时对弹正忠织田家来说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若是织田、斋藤两家顺利结亲,那么便同时拥有了一股强大的助力,斋藤便可放心南方,而织田也不必再侵攻北方,可以专注的对抗东方的今川家。看似简单的联姻实际上对两家来说都是如此的重要,彻底改变了两家的战略局势。

然而不仅如此,最妙的是弹正忠织田家不仅依托这条联姻的策略,化解了一个强大的敌人,还巧妙的将其转化为助力引入织田派系中,重新形成制衡。也就是说,原来家臣们都支持我,而父亲决不会顶着如此大的压力无视大多数人的意见,但是,我错了,我没想到父亲竟然会那么偏袒兄长,甚至让依无所依的兄长得到和我对抗的力量,而向斋藤家求婚,为了那个不着调的兄长做到如此地步,为什么?父亲为什么如此偏袒他?我不明白。

原本已成定局,可如今又变成了僵持。现在兄长不仅有父亲的支持,而且他的背后还有斋藤家,比织田更强的势力……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发展下去,但我不甘心,我决不会把织田家交给那样的人,兄长那种蠢蛋只会把织田带进死路……

我、父亲、母亲以及所有家臣都来到那古野城参加婚礼仪式。此时天色尚早,由平手中务丞政秀家老带领的迎亲队伍应该在返回的路上,城里张灯结彩,杂役们四下忙碌,家臣们穿戴礼服,一个个或是站在院子里,或是坐在大厅中聊天,女人们则是回避男人,都集中在馆内后院,只是那古野城也实在太小了,参加婚礼的女眷加上侍女也有上百人之多,通通挤在后院,让她们有多难受便可想而知,于是前庭到处传出男人的叫骂,还有女人在后院的笑声,处处喧嚣,好不热闹。

待到夕阳西下,城里的声音逐渐削薄,残红色的余影将那古野城映得有些落寞,迎亲队伍方才回到。只见五十多人的队伍如长蛇般蜿蜒曲折,主要的互送人员是织田家精挑细选的强横武士,他们分布在前后段,中间是被保护的斋藤家公主所乘坐的轿子,队伍打头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就是平手政秀了,是极少数支持兄长的家臣中地位最高的人,也是我想要除掉的对象。据说给兄长牵线向斋藤家求婚的主意就是这个家伙想出来的,如果不是他的话,父亲也只能无计可施的将我立为继承人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迎亲队伍进入城门,却什么都做不了,我知道只要在婚礼完毕之前阻止他们,或许我的情况就会好转,但这太理想了,实际上我做不到,如今所有中上层的家臣都在这里云集,如果我出手的话必定会暴露的,说不定平手政秀那个老狐狸也希望我出手,那样的话就可以省下许多麻烦来处理掉我了。

看着那个老狐狸骑在马上神情自得的样子,我的心情就很糟糕,如果那些守在轿子附近的武士不是我的人,如果那些武士却又听从我的命令的话就好了……一切都变得简单许多。

昏黄的光影落在我的手上,仿佛就连神都在暗示我那凄惨的下场……如果兄长得到了斋藤家的支持,那么他还会放过我吗?我会是他的对手吗?我每次想到这个,心里都会沉入谷底。

暖风习习,轿子上的风铃发出轻灵的声音,一只洁白的手掌抚开轿帘,露出从轿子里稍微探出来的面容。那个女人真美,那个即将成为兄长的妻子的女人……我看着她,她也看到了我,微风带起她的秀发,她伸手将纷飞的发丝撩到耳后,轿帘放下了……

当迎来了斋藤家的公主后,城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庄严了许多,公主没有得到半刻的休息时间便要开始进行婚礼仪式。我和家老们围坐在仪式大厅里,作为见证。不久后,公主在侍从的引领下进入场中端坐,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的全貌,比之前看见的更为清晰。她身着纯白色的无垢礼服,那是新娘一生中只能穿一次的衣服,代表着婚姻的纯洁与美好,纯白的礼服就像天然契合她的外表一般,她表情平静,看上去又美又静,像一朵不染尘埃的白莲花。

兄长也穿了一身得体的礼服,衬得他更加清秀俊郎,与平时不着调的样子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连我都吃了一惊,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兄长的熊样,也许我也会把他当成是可靠之人。不知怎么的,我偷偷看了浓姬一眼,想知道她是怎样看待兄长的,结果却让我有些不舒服,她似乎非常满意兄长的外表,看着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女人特有的好奇。

兄长和她对坐,族老为两人主持婚礼,在一大串冗长的致辞还有繁复的令人昏昏欲睡的流程中,两人终于正式结为夫妻,而这花去了三个时辰,然后公主,现在是我的兄嫂了,她被送进兄长的房间,等候圆房。而兄长则还需要留在大厅里和家臣们交流。

仪式完成之后,并不代表婚礼宴会也完结了,在场的大部分人其实对婚礼并不感兴趣,而是专门为了宴会而来。在兄嫂离开大厅之后,原本跪在走廊外恭贺的家臣们也进入大厅,凭地位高低各就各位,随后杂役们布置好大厅的摆设,端上酒菜,众人就热闹地吃喝玩乐起来。

因为有很多家臣支持,所以我的位置比较靠前,此时大约比家老的地位稍低,但我也是潜在的继承人,实际上我的地位是比较模糊的,就是家老见了我也会比较客气。在宴会上,我凭借着之前努力活动的回报,在大厅里大肆和亲近我的家臣们谈话,毫不避讳,因为我要放出一种信号,我并没有落在下风,我也没有放弃对权力的争夺,这会给原本因为联姻而动摇的家臣一剂强心针,他们便会重新对我生出信心,不会轻易的被兄长拉拢过去,虽然兄长和父亲也都看在眼里,但是我和兄长早就互相视对方为威胁了不是吗?那我何必还要顾忌呢,有人可能会认为兄长现在的势力变强了,我就该蛰伏的,但是我认为现在反而才要展现自己的实力,更重要的是展现自己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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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始终坐在位置上不动声色,既不和家臣交流感情,又不靠向父亲,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本以为他今天穿了正装,于是也会努力表现一番的,看来是我高估他了,兄长还是那个兄长,没用的兄长……

偶尔有靠近兄长,打算亲近的家臣也会被他驱离,看到这一幕的我,说实话很震惊,兄长真的是笨蛋吗?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很伤人心的吗?他甚至没有去看那些本来想投靠他,然后却又放弃的家臣,他们在失望啊!这个笨蛋兄长知不知道!不过兄长这样的行为却对我很有利,那些中立派的家臣也开始接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