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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做人了[星际] 第208节(1 / 2)

“……我们本来打算给他挑个学术氛围浓厚的学院。”皇帝轻轻摇头。

“为什么?”西佩斯不能理解。

“军校预备学院,入学的底线就是通过精神力潜能测试。这种测试难度不高,但你弟弟到现在还没觉醒精神体。”皇后隐隐有些忧心,“他现在的年纪,即使觉醒精神体也不算早。我们不想把这个压力转移到明面上来,所以没动过送他去预备学院的念头。”

皇室独有的精神体,玄鸟。西佩斯在三岁的时候就觉醒了,大部分精神体持有者会在五到八岁觉醒,然后入学。

塞西尔已经踩在了适合觉醒的年龄底线上。过了八岁,他还没觉醒,皇帝就得命令医学院的人来给他检查了。

但精神体觉醒这回事一直都是玄而又玄……因为只有极少的阿瑞斯人无法觉醒,平时也没有太多人在意这方面的问题,更没有大批的专业人员来研究。

一切都只能靠塞西尔自己。

西佩斯哑然。

那现在该怎么办?就这么去告诉塞西尔,他什么时候觉醒精神体,就什么时候送他去上学?

“——这不是他的错。”皇后冷静却斩钉截铁地说道,“当时那些医生就警告过我,即使塞西尔安全降生,他也可能在某些方面先天不足。这几年,他的身体逐渐健壮,和罗宁家的其他成员没什么不同,我还松了口气……没想到他的不足会体现在这种地方。但这都没关系。就算他不能去上军校,那也……”

那也没关系?

之后,西佩斯具体说了些什么话,她自己也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当时的自己满心只有一句话:

只要塞西尔觉得有关系,那就是有关系。

父母爱他,愿意竭尽一切为他铺出一条鲜花锦簇的坦途,但也要看塞西尔自己愿不愿意走。因为没人能替代他承受那些背后的苦涩和心酸。

那场谈话最后没有结果。

但之后,西佩斯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她亲自训练塞西尔,把从小养尊处优的弟弟揍了个七荤八素。

“进了军校预备学院也就是这么回事。”西佩斯看着遍体鳞伤的弟弟,说,“要么被揍地爬不起来,要么把别人揍得爬不起来——所谓军校就是这么个弱肉强食的地方。身份可以是保命符,但不可能让所有人对你毕恭毕敬。你这种性格的家伙,进去就会变成众矢之的。如果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最好还是别去那里丢脸。”

有没有精神体又算什么?

只要有精神力,开得动机甲,挥得起武器,自然也能凭自己的实力成为唯一的“特例”。

西佩斯想磨练塞西尔的决心,实在不行,也可以叫他知难而退。没想到他却一路撑了下来……甚至在军事预备学院开始报名之前,觉醒了精神体。

一只深蓝色的玄鸟。

纯粹,强大。

塞西尔从来不是天生弱者,他是被包裹在石头里的璞玉。从他诞生开始,他就有极高的精神力天赋,却被孱弱的□□束缚。

直到他开始为一个甚至看不见希望的梦想而行动,他才脱离了这个一直紧紧缠绕着他的桎梏。

……对此,无论是皇帝、皇后还是西佩斯本人都非常意外。皇帝与皇后大喜过望,而西佩斯却强装镇定:“就说听我的,没错吧。”

从此,西佩斯更加贯彻了自己的育儿观念。

孩子绝对不能溺爱。更不能在孩子自己都没有放弃梦想的时候,就一个劲地给他/她找后路。不到绝境,难知前路。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

……这种思想,一直维持到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为止。

白沙是个精力过于充沛的孩子——西佩斯认为这一点可能是随了她。

白沙对什么都很感兴趣。

云层的深处,星星的背面,宇宙的角落……她都想去,天天扒着白逸的飞行器不松手,每次白逸出门例行巡航的时候都没打算带上她的,但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还是会心软带上这个小祖宗。这些都算了,从白沙七岁考过了《孤光舰飞行执照考试》,成了最年轻的执照持有者之后,她就驾驶着她那辆小型飞行器四处乱窜,哪里都有她的身影。

西佩斯当然尝试过制止,但都被她堵回来。

“妈妈以前还说过你激励舅舅的故事……你以前说过会支援我的梦想的!”

西佩斯粲然一笑,把女儿从飞行器上揪下来,果断地没收她的飞行执照。

“首先,这和你舅舅当年不是一回事。”

“其次,那些话我全部收回。”

“白沙小姐,作为母亲,我的首要工作不是确保你实现梦想,而是确保你能活到成年。”

白沙看西佩斯的态度异常坚决,于是开启她的大招:假哭。

白逸听见哭声就匆匆忙忙地从楼上下来。

西佩斯听到白逸的脚步声,把飞行执照往自己兜里一揣,走出仓库的同时脚轻轻一带,就把门给关上了。

“怎么了?”白逸温和的眉眼里透着隐隐的担忧,“刚才我好像听见了沙沙的哭声……”

“哦。没什么。”西佩斯淡然一笑,“刚才她做了个不好的梦,梦见她的飞行执照长着翅膀飞走了,气得她自己把自己给咬了一口。我看了眼,没什么大事。”

白逸愣了愣,随后露出会心的微笑。

“那可真是……一个有意思的梦。”

“刚才她又睡着了,估计今晚是醒不过来了。”西佩斯冲白逸眨眨眼,“这位帅哥,我能请你今晚载我出去兜兜风吗?”

……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人生中鲜明的记忆全部都轮转了一遍,西佩斯终于恍恍惚惚地睁开了眼。

现在是夏天,外面的阳光亮得刺眼。离她不远的一扇窗户外开着一丛一丛的粉色花朵,云蒸霞蔚,不断有隐隐的鸟鸣流入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