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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缇澌耶比(1 / 2)

回首百年,你有没有得到你想要的?是否过得精彩?

......

一名男子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由深黄逐渐变为乳^白,此刻男人的眼皮不由自主的动了下,仿佛重获新生。

随着房间内传来的剧烈咳嗽声,房屋外正在打水的女子心中一惊,像极了活见鬼般,甚至都顾不上掉落在地上的木桶,只敢直勾勾的看着屋内。

一阵激烈的咳嗽后,男人猛然坐起,手脚慌乱的只顾疯狂的检查自身,惊恐的看着自己完好无缺的四肢。

“我没死,我没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子嘴角止不住疯狂上扬,与疯子无异。

“咳咳,检查完自己的身体了吗?”

男子立即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正前方,可是正前方却什么都没有,此时房间内安静的可怕,就连窗边的苍蝇也停止了拍打。

男子下意识咽一下口水,可是口中干涸感,又让他立马清醒过来。

对着正前方的空气说道,

“你是神?”

“当然。”

“你救了我?”

“当然。”

......

“你回想起你是怎么向我求助的了吗?”见男子依然麻木。

“哎,人真的会选择性记忆啊,我来帮帮你。”

啪!

.....

我叫刘启,28岁,是一家小公司的普通职员,过着每天准时上下班,偶尔加加班的日子,就这样在这家公司待了2年,生活说不上多姿多彩,可自己却也满足如此。抛开团建,每天下班回家就是做饭,打黑魂,睡觉。如此平淡的生活也颇受家里人嫌弃,但我还是回绝了家里面所有的相亲邀请。

但意外终究会发生。

意外当天

“小刘,你跟小李今天晚上一起去魔都去采实景哦,机票酒店都给你们俩弄好了,采景一共七天,饭钱回来给你们报销,记得把发票带回来。”boss眨个眼后便把我和小李赶出了办公室。我并没有多说话,只有小李高兴的手舞足蹈。

年终看样子又要缩水。

下班后回到家中,短暂的收拾点衣物后便和小李准时在机场大厅汇合,小李一直自顾自的说着老板的好,什么终于开始心疼老员工了,肯发福利了,连饭钱都愿意报销,笑的合不上嘴。

顺带一句,我跟小李是同时进的公司,不过他比我小,才24岁。

待到准备进仓,小李才开始有了顾虑,

“刘哥,我第一次坐飞机,你呢?你呢?”

“我也是。”

“你怕不怕啊,听说空难生还率极低。”说完还不忘耸耸肩。

“空难生还率极低,但是空难发生概率也低啊,别想有的没的。”顺势一把将他按进座椅里。

“想那么多干嘛,要是咱们第一次坐飞机就空难了,那岂不是阎王爷那买彩票,额,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我也不知道。”

“安心睡吧。”说完我就把手里眼罩递给小李一份。

“就是,好好睡一觉就能到魔都了。享受七天的假期,还是公司出钱!真爽啊~”

在黑暗中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有点心疼年终。

......

我的睡眠一般都很浅,所以当警报声响起时,大脑一惊,立马摘下了眼罩。

舱室内灯光不停的闪烁,还伴随着时不时的震动,在这短短几秒内,哭声响起,我立马起身看去的是坐在左上方的一对母女。

孩子紧紧的抱住母亲,将头埋进母亲的怀中,而母亲的双臂也紧紧的护住孩子的后背和头部,防止震动可能带来的碰撞伤害。而母女后排的一个光头男士却双手抱头仰天大叫,母女右手方的情侣伴随着低声抽泣,相互依偎。

随着哭声越来越大,我不耐烦的掏了掏右耳,想掏左耳却没办法,我的左手开始感觉到了麻木,低头一看原来是小李。

小李紧紧的抱住我的左手,望着我,嘴巴大张,不停的在说什么,听清楚的字眼只有空难两字。

小李的眼泪不停的向外翻涌,如泪人般,我想挪动左手,可我左手动弹不得,小李平时有健身,身形比我小,但力气不知道是我的几倍,我平时可没运动健身,就一小小弱鸡,但却也非常敏感、神经。

此刻,广播中传出一声厚重的男声。

应该是机长吧。

广播的声音掩盖住了警报声,哭泣声,和其他言语。仿佛此刻机长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全体乘客都在等待。

我和小李也不例外,都看向上方,此刻的小李终于松了点力气,手臂的麻痹感瞬间传入大脑,脸部止不住的抽了一下,可总算能动一动手指了,尽管还是无法从小李环抱中抽出。

可接下来的话语明明是如此清晰,如此深渊一般。

坐好——等待救援——准备——系好安全带——戴好氧气罩——接受撞击——若能生还。

“完毕。”

我依然站在原地,思考着。

机长的话语杂乱无章的在我脑中乱窜,我努力的想把机长说的话理清楚,想搞清楚机长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耳边传来的哭泣声,吼叫声,谩骂声,使我越加难以克制住心中的怒气。那种怒气是一种杀气,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牙齿的碎片混合着血腥味在嘴中蔓延。

但也就是在心中怒火似乎要爆发的那一刻,那名光头男子和另一名男性青年似乎不约而同般起开了坐位,尽管那名女性青年有在苦苦哀求,男性青年却也不顾,直径跟上了光头男士,往驾驶室走去。

在吼叫声,谩骂声消失后,仅剩的哭声将我拉回了地狱,牙根的刺痛和冲鼻的血腥味,立马让我起了痉挛反应,一顿狂呕,呕吐物全吐在了前排的座位上。

空气中的恐惧抽走了我的力气,我瘫软的坐在座椅上,没有多余的力气系好第二根安全带。左臂也在小李的环抱中最终脱臼,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起来,呼吸也开始急促,嘴巴不自主的大张大合,眼泪,鼻涕,口水混着血水,一涌而出。

而我嘴中,或者说是脑中却还念叨着,刚才那两个男的为什么不听机长的话,好好坐在位置上,系好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