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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柔情蜜意(1 / 2)

香山之困既解,田海旺自京城中请了数位名医,月颖将养几日,身体渐复,下床行走虽还艰难,但已可自行进食,无大碍了。陈谦卫则住在了文心酒楼,日日与美酒为伴,甚是逍遥自在。-

国旭下落不明,田海旺派出余杰望,白日,王cao等人寻找,刑部密探所有琐事由他独自处理,还要抽空探望月颖,几日下来渐觉不支,这日早上,终于下定决心邀陈谦卫回刑部别院。-

到了文心酒楼,田海旺直奔里间,远远便听到了陈谦卫粗豪的吼声:“雯妹,酒呢?老子等半天了!”王雯琴轻轻“哎”了一声,捧着坛酒,快步送入,接着便听王雯琴嗔道:“呀!都喝两坛了?不许喝了!”陈谦卫哀求道:“好妹子,给我再喝点吧,不会醉的!”王雯琴一口回绝:“不成,你一喝就没个头,不准喝!”“就一坛,真的,最后一坛!”“不行!”-

田海旺推门而入,陈谦卫与王雯琴见了他,都不禁一愣,王雯琴将酒坛放入桌子,轻哼道:“看在田海旺份上,再给你最后一坛。”她知道两人多半有事相商,也不打扰,扭头离去了。-

田海旺坐到陈谦卫对面,陈谦卫给他倒了杯酒道:“专程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田海旺点头:“大家伙儿都不在,我一人应付不来,请你回去帮忙。”陈谦卫笑道:“是要我回去帮你做苦力,你自个儿去和月颖风流快活吧!”田海旺被他道破心事,面上不禁一红,支支吾吾,不知所云。-

陈谦卫却未在意他的窘态,抿了口酒,缓缓道:“这几天,我在揣摩一件事。”田海旺正自尴尬,巴不得岔开话题,忙道:“什么事?”陈谦卫道:“我觉得有一个大恶人在针对刑部密探,而且刑部密探中,就有人投靠了他,做了内鬼。”田海旺问道:“此话怎讲?”-

陈谦卫道:“从第一晚,你和国旭率人围剿文辛雨开始。田老弟我问你,你们是如何得知文辛雨入京消息的?”田海旺道:“那日从早到晚,陆续有咱们的人发现文辛雨行踪,晚间我们便已对文辛雨所住客栈完成合围。”-

陈谦卫道:“以文辛雨之机警,焉会泄露行藏?即便凭借白日之能也未必发现他,何况寻常探子?若是文辛雨大意了,或者说,他故意泄露行踪,那得讯者该不只是刑部密探,而是整个京城衙门。所以我断定,刑部密探围剿文辛雨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田海旺摇头道:“有些牵强。你说,这个阴谋算计者整这一出是何目的?”-

陈谦卫道:“这一战,文辛雨部属死伤无数,这些人都是绿林好手,人脉极广,那晚尽都死在刑部密探手中,日后他们的亲朋好友焉会不向咱们寻仇?你我二人自然无惧,可是弟兄们行走江湖却无形中多了重重阻力。”-

田海旺手按额头,沉吟道:“这话倒是不假,文辛雨可是狠角色。只是…只是…或许这只是巧合?”-

陈谦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淡淡道:“好,算是巧合。那么在百望山山洞中,宫长王崎和月颖又怎会和那武功绝高的灰衣人在一起?”田海旺道:“不用问,那灰衣人与文辛雨是一路人,当晚便曾救文辛雨一命,他定是抓了宫长王琦和月颖,想要-强-.奸。”-

陈谦卫摇了摇头:“当时月颖带着人皮面具,奇丑无比,灰衣人何必抓她?”田海旺一时语塞,陈谦卫又道:“江湖风传,宫长王崎与前魔教教主贾伟和有关联,甚至有人说她与贾伟和是兄妹,月颖则被无数人当作袁可馨。这两个女子都可在武林中引起轩然大波,灰衣高手为何不抓别人,偏偏抓她们俩?为什么又偏偏是我们救了她?”-

田海旺低头思索道:“可是月颖既带了面具,便不该有人将她当做谷夫人,若不是你误打误撞摘下她面具,抓月颖有何意义?”陈谦卫摆手道:“我不是误打误撞,月颖的眸子与袁可馨一般无异,我只是一眼便瞧出这样璀璨的眼睛决不会落在这样丑怪的女子脸上。由此可见,那个算计咱们的恶人必定对我极其了解。还有更可疑的。百望山大战灰袍人后,你我三人埋伏在山洞口,结果东厂夜袭刑部别院,弟兄们全部失陷其中。魏佳书那伙人几斤几两你都清楚,万一你、我、国旭有一人当时留在别院,或者就算咱们都不在,而白日、王cao、余杰望真力未曾大耗,东厂岂不自寻死路?可魏佳书下手了,他何来自信?他如何抓住这绝好的时机?我说没有人通风报信,只靠东厂自己的眼线,你相信吗?”-

田海旺闻言,沉默良久,分才涩声道:“如此想来,此事确有蹊跷。”-

陈谦卫点了点头,续道:“还有最古怪的。香山当日,国旭杀伤近百人,田老弟,后来你带人来救我,是怎么处理这些尸体的?”田海旺想想此事,大觉恶心,不自禁眉头一皱:“我带弟兄们把尸体拖到山后焚烧掩埋,花了大半日时间。”-

陈谦卫道:“是了,以国旭当日下手之狠辣,不该有活口留下,而你又销毁了尸体,为何国旭杀人的消息传得如此之快?就算当真有漏网之鱼,待此人逃回门派,汇报众人死讯,再传出消息邀约帮手围攻国旭,没有十天半月决计办不成。可事实上,只不过两三天,丐帮、神拳门、渤海派等齐集京城,我在香山下困了过六日,李铭圣都从岭南赶来了,由此可见,国旭当日杀人,带走宫长王崎后不久,便有人将消息散布开来。谁会这样做?谁有机会这样做?只能是刑部密探中的内鬼。”-

田海旺默不作声,良久才叹道:“你说这人会是谁呢……”陈谦卫点头道:“除了你、我、国旭外谁都可能。”田海旺摇头道:“别人我不敢说,但白日、王cao、余杰望,这三人是在刑部征战多年的老将,怎会叛变?”陈谦卫沉声道:“人心难料,你决不可不提防他们。”田海旺低头不语。-

陈谦卫知田海旺之父曾任刑部尚书,田海旺生于长刑部,与众家兄弟患难与共,感情极深,眼下有人出卖大家,他心中自是不好受,便笑了笑了岔开话题:“别想这么多了,说些轻松的。你和月颖怎样了?她怀上了吗?”田海旺面上一红,连忙道:“别胡说,我和她可是清清白白的。”陈谦卫诡笑道:“真的吗?你就没趁她晕迷时来个黑棍子进,红棍子出?”田海旺不知所谓,一脸茫然,搔首不语,大有尴尬之情。陈谦卫大笑道:“他娘的,你不会到现在还是童子身吧!”田海旺连连点头:“我就是童子身!我连妻子都没有,怎会…”陈谦卫奇道:“**没进过窑子?”田海旺面上立时露出惊惧神色:“许多前去过一次,哎呀呀,那里的女人,衣衫不整,不知廉耻,公然在街头拉男人上床,一但盯上你就缠住不放,打又打不得,逃又逃不掉,实在太可怕了!我好不容易才脱困!”陈谦卫几乎笑弯了腰,拍着田海旺肩膀道:“我说你啊,真是虚活了二十多年了!”-

田海旺面露羞郝之色,将嘴巴凑近陈谦卫耳朵,低声道:“这个……陈谦卫,你平常闲假在家时,都做些什么呢?”陈谦卫手摸下巴,笑道:“闲着无事,便看看书。”田海旺侧头道:“看不出来,陈兄原来也是博览群书之人,不知陈兄平日都读什么书?”陈谦卫肃然:“我看的可都是千古名著!什么《金瓶梅》、《**》、《春宫秘史》,现下还出了本新书,插图极多,叫《隋炀帝艳史》,描写的是隋炀帝的荒*宫廷生活。”田海旺越听眼睛越亮,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朵下,压低声道:“这本书我也看过,但是,好象不带图啊,而且每到故事关键处就有删节,陈兄你有原版吗?”陈谦卫一拍胸脯:“当然有,我的可是珍藏版,每三页插一图,完全无删改,包你看个爽!”田海旺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口水几乎都要在流下来,拍手道:“太好了!还有啊,那个《**》我找遍京城也没买到下册,陈谦卫你要是有,还清了并借来。”陈谦卫满口答应:“没问题!我这儿还有《灯草和尚》、《营妓泪史》,老弟你不妨一并拿走。”-

未及田海旺笑出声来,却见王雯琴端着糕点,盈盈走入,笑问道:“你们聊什么呢?”田海旺,陈谦卫大惊失色,赶紧敛起笑容,端坐如山,当真是气度渊凝。王雯琴奇道:“你们俩做出这番模样干啥?”两人理也不理,陈谦卫干咳一声,肃然道:“我们在商量军国大事。”王雯琴笑得花枝乱颤,在他头上轻轻一拍:“还军国大事,看你那贼样就知道在说谎。”低头看去,却见桌脚下叠着本书,不由问道:“你们谁把书放这里了?”两人相顾茫然,齐说:“不知道。”陈谦卫猜道:“多半是之前在这里的客人嫌桌子不平,将书垫在下面,却忘了带走。”王雯琴点点头,将书抽出,封面上却未见书名,不禁道:“这书好怪,居然没有书名。”说着随手翻开,在某页上读道:“一个是初恣意的君王,一个是乍承恩的妃子,你望我的恩波,我望你的颜色。两下里何等绸缪!真个如鱼似水,一夜受用。”心中不解,又翻数页,读道:“看官们须知,北方的骚鞑子,那物事最是长达粗壮,一口都含不住……”王雯琴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看不懂?”陈谦卫与田海旺却都已是骇然失色,对望一眼,齐声惊叫道:“《隋炀帝艳史》?”王雯琴一愣,问道:“什么隋炀帝岩石?你们看过这书?”两人大惊,忙摆手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王雯琴将信将疑,向后翻了一页,蓦地大叫起来:“啊呀呀,这书看不得!”举手便撕。可田海旺好不容易才见了这千古名著,哪舍得这么就得而复失,连忙一把夺过,抗声道:“谁说这书不能看?”王雯琴满脸通红,指着适才那一页道:“这上面的男女,都不穿衣服……”田海旺眼珠一转,强辩道:“这是要……要……要……要画经脉图的,怎能画衣服……嗯,这,这,这是一本……武功秘籍!”王雯琴惊道:“有人将武功秘籍失落在这里了?”田海旺肯定地点头:“没错!我来看看……”王雯琴闻言,也收了羞态,凑过去看着书上图,问道:“这是什么武功招式?好古怪啊……”田海旺眼见此**,心神荡漾,裤子似乎小了几个尺寸,浑身燥热,哪听得她言语?还是陈谦卫望了望了图,恍然道:“这招叫作老汉推车,是极高妙的近身搏击术。你看这女人两腿凌空下击,上可袭面孔迎香、百会,下可袭腰腹关元、三阴交,侧可击大包、天突,正可取膻中、气海,可说两腿已笼罩了男子上半身诸大要害,腿法极其凌厉。但这男子应对之法更妙,他在女子双腿交错瞬间抢进,立时破去此招。你看男子一只手掌已按在了女子胸脯,只消掌力一吐,便可取她性命。”王雯琴被他一长串鬼话震住,苦思良久,方才指着图问道:“那……这个男人和女人两胯之间有根短棍相连,又是什么意思?”陈谦卫早有准备,胸有成竹道:“这是说另一只手可以持匕首、短棍之类的短兵刃,从低处刺击,直取对方会阴穴。你瞧这一下子多刁,多隐蔽啊,谁能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