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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疼(1 / 2)

后来我又遇到方翠衡。

他变了。

留长头发,也不穿女人衣裳。

寸头,长出毛刺,坍塌在顶上。他将那些大红大绿的修饰抹去,露出清清白白的一张面皮。

像我最初认识的他。

他望着我,皮肉褶了又褶。那簇火早已熄灭,死沉,像一潭脓水。

他说:“好久不见。”

我回:“是吗。”

那天我莫名觉得,他有一半死了。

盯着我,却不敢再靠近。连手也不敢伸,只是隔在一方,像要记住我最后的模样。我没有走近,任他看着,他忽然笑了笑,朝我说:“萧欠。”

“我们终于一样了。”

我站在原地,没有答话。

他跟在我身后,却常隔了一步之遥。

我一路走,没有回头。

我们走过大街小巷,走过清早菜场。红肉腥味,菜叶青味,混着泥水黑土,大潭小潭坑坑点点。一排排人踏过去,讲价钱,剁肉,砧板木头。那是人间的秽味。

他没有出声,只是跟着我。

人潮川涌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