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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2 / 2)

“不过,”元向文补充道,“山长有几名亲传弟子,倒是带在身边教导,但山长任考官之时,他们会自动弃考。”

“原来是这样,”许清元面上恍然,“不知归鹤先生有几位亲传弟子?年纪几何?”

“这……”元向文回忆片刻,还真有点说不过来,“似乎有十几位?我只知道山长每六年收一次亲传弟子,具体年龄不太清楚。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么有规律?许清元遮掩道:“在下求学遇到些问题,想探探各位大家是否有收学生的意图……”

“哦,这样啊,虽然山长每次担任完乡试考官都会收一次学生,但从不收女学生,你还是另寻他人吧。”元向文想起什么,多说一句:“或许你可以试试溧阳先生,他啊,只要钱给的够多,说不定会破例收你为弟子。”

这元向文刚才说她们俩的时候义正辞严的,这会儿八卦别人也毫不含糊嘛。

许清元打了个哈哈,三人随意聊过几句便各自散去。

北邑省不是科举大省,进士数量远远比不上江南一带,省内有名的大儒只有溧阳和归鹤两位先生,怎么会势同水火到弟子都出言讽刺的地步?

晚上回去后,许清元扒着《曲衡相法·归鹤堂》翻看,尤其注意里面的批注,直看到月上柳梢才放下,安然睡去。

第二天,她早起又跑一趟书店,买来些溧阳先生的杂文、游记等闲书,边看边不住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艾春菲直呼从未见过她这么勤学的人,并在房间里咸鱼地休息了十几天。

而在另一边,省城贡院中,考官们忙的热火朝天,为了两张卷子的名次顺序吵得不可开交。

“试帖诗作的如此之差,怎么能列第一,不行,绝对不行!”一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头对着皇帝钦点的副考官董翰林丝毫不见退让地争论道。

董翰林也很无奈,面前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北邑省耆儒归鹤先生,人家虽然没有官职在身,可是名望不小,年纪又老迈,他可抖不了官威。

“可是这个学生策论题目答得实在太好,比我们提前议定的答案都全面,诗题到底是次要,能不能经世论事更要紧一些。”董翰林尽量往缓和着说,却不想一时忘记诗题的出题人正是眼前之人,这位闻言岂有不生气的。

眼看着两人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吵完,旁边等着的监临、提调、监试等官员纷纷绝望地想:谁是第一有那么重要吗?他们真的热的受不了了……

可惜这场关乎出题人颜面的争论还将持续很久。

半月的等待终于过去,昨晚一场夜雨带来丝丝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清凉,考生们又是早早围在布政使司衙门影壁前,这一年的秋榜即将张贴,在场的每个人心情各异,但有一点是共同的,他们根本无法平静。

要不说还是省城的办事效率高,士兵出来时他们还激动地东张西望,谁知四个士兵训练有素地一人拽住榜纸一角,一瞬间就把名单亮给众人,衙役刷刷涂好浆糊,众差将榜往后一压,完事儿走人,一点缓冲的时间都没给考生留。

与童试不同,乡试开始,吏官便会将舍号对应上考生名字,制作草榜向诸位大人宣读,确认无误后,才会誊抄出正榜最终公布,所以这是考生们第一次能在榜上看见自己的名字,感觉自然不同。

许清元咽了一口唾沫,紧张地看向第一名。待看清后,不由深吸口气,脸色发白,心直直地坠落下去。

上面赫然写着:第一名

卢稷

平通府学生

年十九。

不是……不是她的名字。

许清元木然地往后看去,心内不住安慰自己,不是第一也没关系,考上就很好。

可是她把榜反复从头看到尾,连个姓许的都没有看到。

作者有话说:

我断在这里会不会很无耻啊……

第31章

耳边众人祝贺卢稷喜获解元的话语一声高过一声,但许清元却觉得那些声音很遥远。

她一直仰着脖颈,看到双目酸疼,仍不死心。

身边的艾春菲在发现没有自己的名字时,默默低沉半晌,过了很久才收拾好心情。她抬头看向许清元,想着说上几句道贺的话,可话没出口,她就意识到许清元的异样。

她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看榜的时候好像没有看到许清元的名字……这怎么可能,许清元可是府案首,又潜心备考三年,就算不是乡试第一,怎么会落榜呢?

“许姐姐……”艾春菲吞下无力的安慰,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是好。

那边接收完众考生的奉承,卢稷施施然转向许清元这边,故作夸张地问:“恕在下眼拙,怎么这榜上好似没看到许案首的名字?”

许清元终于放平视线,缓慢地转过头去盯着卢稷不说话。

这举动似乎让卢稷更为得意,他略显肆意地哼笑一声,装模作样地问周围人:“诸位谁看到许案首的名字了?”

周围人捧场地应和道:“咱们都没看见。”

“榜上是没有。”

“院试榜上倒是有哈哈哈哈。”

艾春菲瞪视着眼前故作姿态的众人,心里憋屈极了,想反驳却被事实打击的无言以对。

许清元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但盯着卢稷的眼神混含着敌意和审视,似乎在判断什么。

卢稷被她的眼神和态度惹毛,将虚伪的客套和礼仪抛下,直接嘲讽:“不如回去好好做你的千金大小姐,说不定还能嫁个好人家。”

人群中不知哪里传出一个模糊的声音接道:“抛头露面,不守女儿本分,谁还敢要。”

在场大半人都哄笑起来,艾春菲忍无可忍,但又骂不出难听的话,只喊出一句:“满招损,谦受益,今日笑人者,谁知不会有被人笑的一天,你们别欺人太甚!”

“卢公子,”眼看事情就要闹大,许清元终于开口,她的声音清越镇定,丝毫没有羞愤恼怒,“你这个解元是怎么来的,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你是最没资格说我的人。”

“解元是我堂堂正正考出来的,我当然清楚,”卢稷好笑地问,“许姑娘说我没资格,那北邑省还有谁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