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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岛Berde(2)(2 / 2)

「很简单的,你就在这儿坐着就好了。噢对,我不能再留在这里了,我先走啦!」

四周已经有人开始醉了,开始拉着为他们斟酒的侍女,软磨硬泡着让人家陪酒。维罗妮卡也发觉了四周看过来到下流目光,她灵活地躲开了所有人,转眼就已经跑出了正门。

「就在这儿坐着?」

不,酒钱是要我付了吧?

酒馆里正式进入「酒气熏天」的阶段,从耳朵里灌满的污言秽语就可以知晓。情绪激动的,酒馆里充斥着各种野蛮的咆哮和狂笑,有个壮汉从背后将一名侍女强行抱起,就要往楼上走去,另一人见势头拉住他的肩膀,两人居然一同往楼上去了。我看到那名侍女在跟他们打趣,并没有反抗。

阿纳斯塔夏依然保持着她那副姿态,经停的每一桌,她总要推脱半天。有人无礼地抓住她的手臂,她只是挣脱开,再委婉地拒绝。

「喂,小姑娘,来一起喝酒吧!今晚你的工钱我们给你付了!付三倍!」

「对不起,我还有工作。」

「那——」

喝醉的向上楼的楼梯的方向努了努嘴,又一把抓住她的熊部。

「呀!先生,请您尊重一点!」

她拍掉那只手,转身向下一桌,此时的她刚好面对着我。我看到她的脸颊涨得通红,脸上带着怒色,用洁白的门牙咬了咬下唇,在没人注意到的瞬间擦掉了眼角的泪珠。

我叫住她,给她付了酒钱,塞给了她一些小费,再要了一些苹果酒。

「辛苦了」我小声地说。

「没事」她小声地回答。

这次的酒上得格外的慢,因为从吧台走到我坐的角落中间她每走过一桌都要应对不少骚扰。

「久等了。」她把酒放在桌上,弯腰的一瞬间,她的嘴唇几次张合。

拉坐下?

我领会了,顺势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我身边,给她倒了杯酒。她做出一副扭捏的表情来,这样的演技还有些生涩。

「对不起,先生,虽然不曾认识,但您是我唯一可以求助的人了。」

她依偎在我身边,然后快速地喝掉一整杯麦酒。

「真难喝」

我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像方才维罗妮卡强迫我做的那样搂住了她。

「你才来没多久吧?」

「第三天上班,不过前两天没有待到那么晚。」

我猜是维罗妮卡那丫头搞的鬼。

只要坐在我身边,假装在给我陪酒,就可以暂时避免其他人的骚扰了吧?不过我很快就感受到来自四周恶意的目光,独占一位美人势必会招来其他欲望上头的男性的憎恶,只是不知道这种情绪什么时候会爆发。

「那个,我其实很弱的。」

「明明您的女朋友都那么危险。」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啦!」

阿纳斯塔夏松开了我的手,和我拉开了距离。

被嫌弃了维罗妮卡,你到底对人家做了些什么?

「喂!臭小子,这里这么多人,你怎么好意思一个人霸占这位小姐呢?不要再为难人家了。」隔壁桌的佣兵们也已经酒气上头,趁着这个机会,为首的家伙便起身来找事。

「霸占?就算是她们的工作,也要问过她们的意愿吧?」

我把阿纳斯塔夏护在身后,站起身与他对质。我在男性中身高不俗,这个家伙的脑袋却几乎要抵到天花板上,手臂是我的两倍粗,一脸的横肉在跳动着。

「小子,你是没尝过骨头粉碎的滋味儿吗?」

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照我的脸上不由分说来了一拳,在即将打到我的时候收住了些力道,尽管如此我还是被打得两耳嗡鸣。

「你再动我一下试试看啊!」

我的怒火被点燃了,给我自信的是王国对公民的保护法,和被我保护在身后的女孩,也有我血脉里那点卑微的骄傲。最多的是,我手里野蛮的铳和膛中的全威力弹,此时正抵在他的肋间。

即使是没有充能的状态,这个距离也不需要瞄准,只要用尽全力往里注入魔力,在任何人有反应之前便能把这家伙的五脏六腑轰成碎片。在这之后,我至少能再发射一发弹药,至少让多一个人给我陪葬。

「呵呵,你有胆量开火么?」

他在虚张声势,他向后退半步出卖了他。他已经看到了抵在他熊口的家伙,以及那上面显眼的纹章——王国的士兵会为此让这个外邦人在绞刑架上被乌鸦和秃鹫啃食,死无全尸。因防卫而杀死外邦人,也不过是要支付一笔我赔不起的罚金罢了

顺带一提,只有在罚金这方面这个国家算得上是对各个阶级有所「民主」。贵族闹事要赔得更多,不过他们通常不在乎。

「不,不值得!」

阿纳斯塔夏拽住我的衣摆,我则握住了她的手。

「小子,放那姑娘走!」

「你先走开!」

得寸进尺,硕大的身躯恶狠狠地压在铳口上,我的手臂被压到紧贴着身体。

「你有本事就开火啊!啊?打我啊!在姑娘面前逞英雄很威风是吗?等一下你就可以让她向只发情的冰原狼一样趴在地上任你蹂躏,舔你那比任何时候都坚挺的老二是吗?就算你得意妄为,你那根东西也没有老子最颓废的一半!这个姑娘只会在这之后私底下跟其他婊子们抱怨你的矫揉造作,鄙视你还不如哥布林能让她满足!」

「你他妈的!」

为人师表的我说出了学生时代以后的第一句粗口。我注入魔力,让铳口发热,但不至于发射出去,目的只是要吓唬这家伙。

砰——

一声巨响把我自己也吓了一跳,那把铳在明明没有充能的情况下就激发了。腥臭的液体溅到了我的脸上,我看到一脸惊愕的佣兵头子,像个失去粘连的大理石雕塑一样散架倒下。他的嵴柱和肋骨都被轰飞,内脏搅成一坨黏在了背后的人身上,浓稠的血液和还未消化的酒和食物残渣混做一团。

「杀人是这样的滋味么?」或许是方才肾上腺素疯狂地分泌,我感受不到胆怯和害怕,在震惊之余快速地装上了下一发子弹。

「统统别动!」我拽住阿纳丝塔夏的手,用铳指着其他人,慢慢地后退到大门口。

「把带跟的鞋子脱掉,我们要跑了。」

「你可是」

阿纳丝塔夏似乎已经丢了魂,她的瞳孔因受惊而放大,看样子是勉强地保持着理智。她不能对我的指令做出反应了。

「那就失礼了!」

我一把将她抱起,用尽魔力发动强化魔法,沿着道路疯狂地逃跑,以最短的路径向内城跑去。事实上,我若是直接跑进中产阶级区,巡逻队卫兵就会为我们摆平这一切。好在那群慌了神的佣兵并没有追来的勇气,也没有端稳弓箭的余力,就这么让我跑到了城门。

「请放我们过去!」我拿出随身携带的身份证件交给守城门的卫兵,放下阿纳丝塔夏后的我早已气喘吁吁。

「没问题。那这位小姐呢?先生,即使是贵族强抢民女也是犯法的,虽然我们管不着。她需要证明她进入内城的动机并接受搜身。」

阿纳丝塔夏站到我的身后,背过身去,似乎是从裙底掏出了她的证件。

「哦,失礼了,冰原男爵女士。」

男爵这类称谓真是充满了性别歧视的意味,但我们都顺利地进了内城。

「不介意的话,来我家里歇一下吧?」

阿纳丝塔夏摇了摇头。

「为您的声望着想,最好不要在内城这么做。」她撩了撩头发,故意把手上的戒指展示给我。

「那,等骚乱平息一点,我送你回家吧。」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我不知道她的想法,但我是善意的,我只好不作声地跟着她走。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在深夜四下无人的公园里,我们相继放慢了脚步。我留意到她的肩头不规律地抽搐,时不时举起手抚摸脸颊,我想她应该是在偷偷地落泪。

我没有上前。,因为我的双手也在发抖,身上沾染的血腥味令我感到恶心。我并非冷酷无情,只是在这个岛上,有点阅历的人多少都见识过惨不忍睹的死相,或是人类、或是人形的魔物。我没有杀过人,却被教导过如何杀死魔物。我敢拔出铳指向同类,也是因为我已经能毫不犹豫地射杀魔物,不管他们有多像人类——不然死的只会是自己。

我有罪,我应该再警惕些,但我也是被利用了的我罪不至此我这么开脱自己。

「阿纳丝塔夏这是我的名字。」

我已经知道了。

「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

「亚兰佐。」我回应以我的名字。

她点了点头,仍然背对着我,向着城墙走去。我跟着她出到外城,穿梭过街道,走进小巷子,她轻车1路地兜着圈子,我好几次差点跟丢。最后她在一串台阶前驻足,往上是一扇铁门。

「到了」她小声说。

「好的,晚安吧」我并没有信心自己能顺利绕出去。

「不进来坐坐么?」她已经打开了门,示意我进屋。

「恭敬不如从命。」我脱下靴子走进去。

房间不大,但一个人住还挺宽敞,是标准的中产阶级区的住户。窗帘没有拉,但我紧接着看到1悉的街景。

「这里是」

方才酒馆的正上方。

「没错,你把我的生意搞砸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接下套袖,松了松束腰的绑带,也许是因为我在这里所以没有脱下。

「你的生意?难道你?」

「别误会。这下面的一切,都是我的生意。」

如她所说,这里大概是她的家族所剩下唯一的产业。阿纳丝塔夏,这个名字后面此刻起得加上「老板」的尾缀。

「对不起」

我向她道歉,她却用双手捂住脸,不再忍受啜泣。我看到她放在桌上的手帕,拿起来递给她。

「那个女孩,维罗妮卡,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对吗?」她带着哭腔问我。

「不好解释,她是我的学生,她反正不是!」

她们,她们在利用我。那把铳从来没有爆发过如此强烈的魔力,也从未如此不受控制,而在此之前一定是那个时候,我被挑逗而失去注意

她到底想做什么?我无法指谪谁,因为我是自愿「入伙」的,我也被允诺了丰厚的「报酬」。

阿纳丝塔夏拉起的双手,摸遍了我的十指,像是在确认有没有戒指。这之后,她勐地将我推倒,我身后便是她的床。

「阿纳丝塔夏?」

我惊讶地抬起头,紧接着便感受到肋间的压力。阿纳丝塔夏此时正趴在我的怀里。